运动训练与行政管理

来源:岁月联盟 作者:茅鹏 时间:2014-01-07

 摘要:在北京奥运会上,中国代表团:夺取金牌总数第一;田径、三大球等高含金量项目的表现,尽量好一些;这样具有重大意义的目标,经过努力,是可以实现的。为此,需要切实改善体育行政管理。
  关键词:北京奥运会;体育行政管理;二元训练理论;一元训练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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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京奥运会上,中国代表团:夺取金牌总数第一;田径、三大球等高含金量项目的表现,尽量好一些;这个目标,经过努力,是可以实现的。(金牌不是评价奥运会的唯一因素,却无疑是主要因素之一;高含金量项目水平对评价体育强国更有重大意义。)历史上曾经百多年饱受屈辱(包括 “东亚病夫”的蔑称)而当前正在崛起中的中华民族,能够在奥运大平台上展示出这样的软实力,对于人民增厚平等和自尊感,以进一步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增强与各国人民的友谊,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这是百载难逢的历史机遇,体育为国立功,此其时矣!能不能做到,就在于能否理顺关系,团结和协调全国的有关力量。作为体育战士,就像研制两弹一星的科学家一样,这是当仁不让的历史责任,即使需要克服再大一点困难,花尽最后一点精力,也是心甘情愿的。在这样的形势下,能否做到、做好,关键就在于体育行政领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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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体育运动发展百来年,运动成绩水平有了大幅度进步。促使成绩水平进步的主要原因有二:人力和物力的投入;训练方法的改进。
  运动竞赛的胜负,基本上由投入和训练方法这两大因素决定之。“投入”的对立面,就是“投入不足”;如果不存在“投入不足”,就看谁的训练方法更先进了。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训练方法决定了运动成绩水平。刘翔的辉煌和中国田径大多数项目的沉闷,首先就在于,各自所采取的训练方法大不相同。在这里可以看到:训练方法的能动性和重要性。
  几十年来,中国的体育运动水平有了巨大的提高。在体制上,中国主要靠国家行政,西方主要靠社会。在大量的低含金量项目上,中国夺得了国际优势;这主要靠“充分投入”,超越于西方的“投入不足”。在高含金量项目上,西方基本不存在“投入不足”的问题,中国在训练方法上的落后,就暴露出来了。高含金量项目成绩水平的差距,从根本上看,主要是训练方法的差距。新中国建立已近六十年,训练方法的差距,不能继续简单地归结于历史原因,而应该主要地归因于行政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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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体坛与中国体坛,在行政管理上存在明显区别:国际体坛的训练工作,理论对于实践,虽然具有影响力,却并无行政约束力。中国体育行政所认定的训练理论,对于训练实践,却具有很大的行政约束力。
  国际体坛与中国体坛训练理论的核心内涵:“运动成绩由体能+(加)技术构成”,这是全面化的“二元理论”。“体能与技术是同一本质的不同侧面,两者不能彼此分离”,这是专项化的“一元理论”。不同理论决定了不同的训练方法、特别是训练大方法。
  半个世纪以来,国际体坛与中国体坛领导层所认定的训练理论,基本上是一致的,这就是“二元训练理论”。同时,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之交开始,在中国民间,还逐渐孕育出系统形态的“一元训练理论”;而国际体坛则尚无。
  由于行政管理方式上的不同:国际体坛的训练实践中,存在着进化运动(主要由于教练员对训练工作具有充分的自主权)。中国体坛的训练实践,则基本上不存在进化运动。
  无数事实表明:国际体坛训练实践进化运动的发展走势,是从“二元训练理论”潜在地趋向于“一元训练理论”。而中国体育行政却仍然持“二元训练理论”。这就在相同理论认识的掩盖下,运行着相反的实践动向。不但如此,中国体育行政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对民间的“一元训练理论”萌芽,还进行了有规模、有声势的“大批判”;这就更加加大了对于训练进化运动的阻断力度,加深了与国际训练实践相反的发展动向。
  上述差异,就使中国体坛的训练方法,对国际体坛处于“被迫尾随”的局面。这在高含金量项目上,尤其明显。时间的流逝导致积重难返,以至于不得不采取引进洋教练的办法。由于问题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认识,而引进的选择和实行也难免认识的影响(如期望被引进者“态度谦虚、便于领导”等等);所以,这种引进,只能缓解、并不能扭转“被迫尾随”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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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不弱,弱者不来。对于奥运赛场来说,胜败可能就在毫厘之间。对于赛场上的中国选手,增强一点就可能获胜,坑害一点就可能落败。(对于小胜、大胜、惜败、惨败……等等结果差别,也存在着类似问题。)
  半个世纪以来,国内外体坛无数实践事例证明,“二元训练理论”可以坑害选手,“一元训练理论”可以增强选手。(刘翔的扬威全球,中国足球的屡战屡败,就是最鲜明的例证。)对于业外人士,不能苛求辨别这一点;对于体育岗位上的领导,若始终不能辨别这一点,将无以对历史交代。能不能辨别,对备战北京奥运会是现实的重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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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元训练理论”的原创者之一,几十年来,我从未停止过一次次向中国体育行政领导进行申述。因为,作为已被打入另类的“一元训练理论”,在体育行政未解除批判态度——在实践者存在害怕沾边的条件下,是不可能获得与“二元训练理论”平起平坐的学术竞争地位的。而人为制造着的这种学术壁垒,对中国体育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这些申述,绝大部分杳无回音。少数几次,有好心的领导答复我:交给“有关部门认真研究”去了。于是我们看到,在创新训练理论与训练实践者之间,横亘着不止一道闸门:体育行政、以及为行政决策服务的“有关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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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有关部门我以为是体育的学术庙堂。它能够促使训练方法进步吗?能够欢迎或至少是容忍新生的“一元训练理论”吗?让我们来看看历史和现实:
  第一,在新中国体育史上,从朱建华、崔文华到刘翔……有哪一桩重大成功,是在中国体育学术庙堂的经典精神(“二元训练理论”)的指导下取得的?有哪一桩不是反映专项化征途上的里程碑——突破“框框”取得的?突破谁的“框框”?不就是“体育学术庙堂”自己的“框框”吗?
  第二,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一元训练理论”在中国民间刚刚萌芽的时候,不就是由体育学术庙堂打头,才搞出来这次“大批判”,欲一举浇灭这个“星星之火”的吗?四十多年来,不断地打击压制“一元训练理论”的多少次申述努力的,不仍然是这个学术庙堂吗?
  第三,由“二元”走向“一元”,虽然是国际体坛训练实践进化运动半世纪来的发展大趋势。但是,在国际体坛理论界,迄今尚无成形的“一元训练理论”呈现(主流理论仍然是“二元训练理论”)。在这样的学术形势下,中国体育学术庙堂,谁敢为了国家利益而不顾眼前得失,主持正义,揭竿而起,欢迎创新理论呢?更何况其背后,还存在着深刻的学术“范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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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学创新,必然激起是是非非。这是否能由原来的学术权威进行公正的判断呢?
  库恩引用大科学家普朗克“悲伤的”话语说:“一个新的科学真理的胜利并不是靠使它的反对者信服和领悟,还不如说是因为它的反对者终于都死了,而熟悉这个新科学真理的新一代成长起来了。”(托马斯.库恩的名著:《科学革命的结构》,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136页。)库恩在科学史和科学哲学的艰巨研究中得出:具体的认识,是与认知思维的“范式”密切联系着的。沉陷在旧“范式”中的、过时的“科学家”,即使已经接触到了新鲜的事实,也不可能认同创新的科学真理。科学创新,首先要突破认知思维的旧有“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