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机相关肺炎的病原学30例分析
【摘要】 目的 观察呼吸机相关肺炎(ventilator associated pneumonia,VAP)的病原菌及药物敏感试验的情况。方法 回顾分析30例VAP 患者的临床资料、病原菌组成及药物敏感试验的结果。结果 30例VAP患者共培养出致病菌64株,其中革兰阴性菌42株,革兰阳性菌12株,真菌10株。单纯革兰阴性菌感染8例,单纯革兰阳性菌感染2例,两种或两种以上混合感染16例,其中合并真菌感染10例。占前5位的病原菌分别是:铜绿假单胞菌、大肠埃希氏菌、金黄色葡萄球菌、鲍曼不动杆菌和肺炎克雷伯杆菌。药敏结果显示这些菌株耐药严重。结论 VAP以革兰阴性菌感染为主,细菌的耐药率普遍较高,临床上应注重病原菌培养及药敏试验,根据药敏结果合理使用抗生素。
【关键词】 肺炎;细菌感染;微生物敏感性试验;呼吸,人工
为了分析呼吸机相关肺炎(ventilator associated pneumonia,VAP)的病原菌及药物敏感试验情况,笔者回顾性分析了30例VAP患者的临床资料、病原菌组成及药物敏感试验的结果,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资料来源于2006年4月~2006年10月,天津市第三中心重症监护病房(ICU)行机械通气的患者69例,其中发生VAP患者30例,占同期行机械通气患者的43.48%。其中男21例,女9例,年龄15~85岁,平均66岁,上机时间3~20天,平均11.8天。原发疾病为:颅脑复合伤1例,重症肌无力1例,肺癌1例,特发性肺间质性纤维化1例,农药中毒(百草枯)2例,高空坠落伤2例,暴发性肝炎2例,心肺复苏后3例,冠心病心力衰竭5例,脑梗塞6例,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6例。30例VAP患者均接受了侵入性治疗,其中气管插管24例,气管切开2例,鼻面罩通气4例,留置胃管24例,股静脉置管24例,颈内静脉置管2例。均不同程度给予了H2受体拮抗剂,主要有雷尼替丁、奥美拉唑等。
1.2 VAP诊断标准 根据1999年中华医学会呼吸病分会制定的《医院获得性肺炎诊断和治疗指南(草案)》[1]提出的诊断标准:气管插管或切开并行呼吸机治疗48h后至拔管后48h内,X线检查显示肺部有浸润影或出现新的浸润影,体检肺部可闻及湿罗音,同时具备下列条件之一者诊断为VAP:①临床标准:发热,体温>37.5℃,血白细胞>10.0×109/L,中性粒细胞>0.80;②呼吸道内有脓性分泌物;③合格的下呼吸道分泌物,并从中分离出病原菌。
1.3 标本采集 采用一次性无菌集痰器或纤支镜防污染毛刷吸取分泌物,标本置于无菌容器直接送检。
2 结果
2.1 细菌培养 从30例患者呼吸道分泌物中共分离出病原菌64株,病原菌分布及构成见表1。VAP最常见的革兰阴性菌为铜绿假单胞菌、大肠埃希氏菌;革兰阳性菌为金黄色葡萄球菌;真菌以酵母菌为主。
表1 病原菌分布及构成比(略)
2.2 药敏试验结果 革兰阴性菌对常见抗生素耐药率见表2,革兰阳性菌对常见抗生素耐药率见表3。
表2 革兰阴性菌对10种常见抗生素的耐药率(略)
表3 革兰阳性菌对6种常见抗生素的耐药率(略)
3 讨论
VAP是指在呼吸机使用过程中所发生的肺炎,常发生在机械通气48h以后,或撤机拔管后48h内,主要为ICU或呼吸监护室患者。主要原因:①气管插管或气管切开直接破坏了人体正常的防御功能,下呼吸道与外界相通,口咽部的细菌经气管插管的管壁直接向下蔓延至支气管—肺部;气管插管还削弱纤毛系统清除细菌的能力或咳嗽反射机理,因而易致下呼吸道感染[2]。②患者本身的不利因素。机械通气患者由于原发基础病较危重,体质较弱,免疫功能低下,机体处于应激状态易致感染。③某些药物的使用。危重病人常使用制酸药预防应激性溃疡,使胃内pH值上升,消除酸性胃液的杀菌作用,增加胃内革兰阴性菌定植的危险。细菌可通过胃肠蠕动增加口咽部细菌的定植,进而进入下呼吸道引起感染。有研究显示[3],胃内pH值<4时,肺炎发生率为14%,而胃液pH值>4时,有59%的病人胃内有革兰阴性菌丛生,其中70%将成肺炎。④鼻胃导管的长期留置易使胃肠道定植菌逆行误吸。本组30例VAP患者,均不同程度地应用了制酸剂,其中有24例留置胃管,因而大大增加了胃定植菌向口咽部移行的机会,从而引起VAP。
本组VAP患者呼吸道分泌物培养结果显示,革兰阴性菌42株,占65.63%;革兰阳性菌12株,占18.75%;真菌10株,占15.63%,革兰阴性菌为优势菌群。本次分离的病原菌以铜绿假单胞菌最常见,其次为大肠埃希氏菌、金黄色葡萄球菌、鲍曼不动杆菌、肺炎克雷伯杆菌、酵母菌等。铜绿假单胞菌耐药率最低的药物为亚胺培南,其次为哌拉西林/他唑巴坦、头孢哌酮/舒巴坦及丁胺卡那。大肠埃希氏菌占第2位,该菌是呼吸道感染的常见条件致病菌,由表2可知大肠埃希氏菌对亚胺培南的耐药率为10%,对头孢哌酮/舒巴坦、哌拉西林/他唑巴坦的耐药率均为20%,对丁胺卡那的耐药率为40%,而对其他β-内酰胺类、喹诺酮类的耐药率均超过50%以上,且为多重耐药,产生超广谱β-内酰胺酶(ESBLs)是造成大肠埃希氏菌对第三代头孢菌素产生耐药的重要原因,随着第三代头孢菌素的广泛应用,此类细菌的耐药性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4]。肺炎克雷伯杆菌除了对亚胺培南无耐药外,对其它常用抗生素均有较高的耐药性。故对疑似大肠埃希氏菌和肺炎克雷伯杆菌感染的重症VAP患者可采用“降阶梯疗法”,先用亚胺培南进行,待病菌确定后,再根据药敏结果调整用药。鲍曼不动杆菌、阴沟杆菌等耐药性较高,对这类细菌,应根据药敏试验联合用药,既可发挥协同增效作用,又能减少细菌耐药性的产生[5]。本次统计结果显示革兰阳性菌主要为金黄色葡萄球菌,由表3可知,除万古霉素外,对其他药物的耐药率均在50%以上。这表明目前对革兰阳性菌的治疗可供选择的药物越来越少,情况不容乐观,而且在国外已经发现耐万古霉素的葡萄球菌[6],因此在临床实践中注意抗生素的合理运用。本组培养出的7株酵母菌,3株白色念珠菌对两性霉素B、氟康唑较为敏感。
总之,在临床工作中只有通过采取合理用药,严格掌握抗菌药物的使用指征,加强口腔和呼吸道分泌物的引流,减少细菌定植等综合手段,才能降低VAP的发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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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华医学会呼吸学分会.获得性肺炎诊断和治疗指南(草案)[J].中华结核和呼吸杂志,1999,22(4):20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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