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男人和女人

来源:岁月联盟 作者:戴晖 时间:2010-09-01
  男人和女人。为什么不说女人和男人?这得由"我要"和"他要"的统一(见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年老和年轻的小女人")来理解。进一步说,这是因为男人比女人先成为"我自身"(Selbst)。性的区别于是变成意志的不等而确定下来。
  "男人的幸福叫做:我要。女人的幸福叫做:他要。"(85-31)
  "小女人",无论字面还是词义都与礼节脱轨,体现着日常习惯的暴力。尼采似乎正要以此为题。这里谈到男人和女人时,直接涉及的是身体的差别,性区别。
  "邻人之爱"张扬了另一种与篇目名称相反的爱,爱遥远和将来(77-12),并且把这种豪情规定为友情,"朋友之爱":
  "朋友对于你是大地的节日,是超人的序情。"(78-19)
  男人和女人都还没有具备这种友谊的能力。在谈论爱邻人时,尼采说:
  "比对人的爱的更高的是爱事和精魂。"(77-12)
  女人是事,重要的是把她变为精魂。而这个过程的关键在于实现母性。"女人"这个词在德语中是中性:dasWeib,而具礼节性的称呼"女士","夫人"则为阴性:dieFrau。把中性变成阴性,从身体上说是做母亲。这意味着女性实现她的目的--孩子。完成这一目的是从事向人的过渡,而男人在这里充当手段。但是,作为手段的男人同样是目的。因为孩子本在男人的体内,他自身就是目的。尼采以后曾说过,从男人那里成长出孩子,而少年那儿却没有孩子。从性的区别的自我实现上看,孩子成为两性的延续和保存。男人眼里女人是工具,作为孩子的男人进而把女人解作:玩具。
  可是,人在尼采这里是天才说谎家。正如民族,国家等用语应该加以辨别,我们也应考虑到在"我是男人"的宣称中所包含的谎言因素。究竟是怎样的男人呢?明确地说,他是在战斗中。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专门有一篇"战争与好战民族",战争是对人自身的妒嫉和仇恨的清算(58-8)。清算自己的妒嫉和仇恨的人是战士,他处在自我超越的进程之中。尼采的思想不允许对民族和国家不加区别,不允许对男人和假男人不加区别,他总是用怀疑做武器来揭穿模棱两可的谎言。
  女人--母亲,她意味着分娩者,在分娩中的创造者。她创造人,但并非意义上的人,在人类自我保存的道德中的人,而是创造自我超越的人。只因此她才是宝石,受孕于超人构想所放射出的光芒(85-13)。她创生出一个星球,那将来之人。光明是尚未到来的另一个世界的美德,受孕于光意味着从对将来之人的希望中创造。
  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是爱。尼采在辨别中前行,他说:爱中有畏(85-19)。在女人的畏中,男人把自己规定为主人:"我要!"面对女人,男人畏惧什么呢?惧怕那不惜一切的牺牲。
  相互的畏惧,彼此的距离。女人的恨生自那里:在男人应作主之处,他没有成为主人;他应在自身中完成的决断,没有激起畏惧,虽吸引,却不俘获。(85-28)"我要"只有在分清楚我和我自身之后,在完成了自我超越之后,才上升为主人意志,双方的爱才于意志关系上得到确定,划分出"我要"和"他要"。
  "他要"为顺从,对女人而言是一种自我深化,区分出她的我的我自身;而男人,他已经作为我自身的主人面对女人。显然,在日常生活中重复的"我要"并不能让人听见我自身的意志;只有让这种"我"沉默,我自身才可能显现。而这是缓慢的显现过程,需要自我超越的教养。
  男人与主人的区别,女人与女士的区别,只随着畏惧而出现。畏惧把我自身引入爱的关系之中。这再次由年老的女人,已谙练此道的女人点出:
  "你去访女士们吗?别忘记带鞭子!"(86-18)
  虽然通篇未谈及女士,尼采却用这个词点明女人和女士的区别,作为尾声。所谓鞭子,与女人无关,只与女士相关。这里女士是女主人!然而,这个"小小的真相"(86-12)却得藏起来,不让她出声。她必须先长大,然后才自己发言。
  爱以上述区别为基础。只有用双方的畏惧维系爱时,这种关系才保持其创造性意义。由于畏惧,爱才保持它的智慧,把男女的相互关系结合于我自身的意志。意志虽有"我要"和"他要"两个方面,但同时是那唯一的我自身的意志:超越自身的创造。
 

图片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