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古典文论的几句闲话

来源:岁月联盟 作者:冰潭 时间:2010-08-12
    我们常常以有五千年文化的辉煌为荣,诸如一部最早诗歌总集《诗经》被引用得不亦乐乎。此乃引出人们从不同角度不同方面多层次地鉴赏、品评,经久不衰,仿佛是诱人的油橄榄。每一次的鉴赏或品评,都能咀嚼出不同的味道来。各路军马,四面八方,洋洋洒洒,品评文章或专著层出不穷,此乃不失为一批珍贵之财富。我想说的别人已说,又还不具备慧眼,但又痒痒,不免又信口胡说。
    一、    钟嵘《诗品》的一些看法
    一部《诗品》,列入最早的关于五言诗的理论批评专著,开诗话之祖,戴上“思深而意远”的头衔,足以让人羡慕不已。
   《诗品》的功绩,此不必说。只是我有些问题较纳闷:钟嵘在《诗品》中老是提到,某人的诗源出某人,这里作者当然是在肯定后人继承前人文化遗传之精华之表现。但后人是如何受到前人的影响呢?在没有前人影响之前的前人又受谁的影响呢?这些影响是通过学习或者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后人所运用某词或有某风格、技巧就必须是受到谁谁的影响?在钟嵘之前,陆机就说过:“必所拟之不殊,乃暗合乎囊篇”。既然“暗合”,又何必是“源出”呢?源来源去,果真如此,就怪不得钟嵘得出结论“故大明、泰始中,文章殆同书抄。”我们得到的答案也许会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才是真正的文学,而不是靠源出何处才流传的。当然,并不排除文学的继承性,但这决定不等同于钟嵘的“源出”理论。我还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说法。比如,中国孟子提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学说,而希腊的柏拉图也挂牌:“懂得者方可治国”,他们都是同一时代,观点、主张竟然如此合拍,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我想,按当时的条件,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从东方传到西方或从西方E-MAIL到东方,也没有电话能够一下子就沟通。假如能够沟通,那谁影响谁,谁感叹“于我心有戚戚焉”?如果没有互相影响,那就说明我们的哲人和西方的哲人一样的聪慧或愚蠢。
因此,我觉得,钟嵘的某诗源于某人的观点说得太绝对了。
    另外,钟嵘说:“其人既往,其文克定。”这句话有对也有不对。有些人确实是“其文克定”,有些则不然。既成事实,还需后来人婆婆妈妈做什么,更谈不上“横看成岭侧成峰”了。从而也就无法说什么继承与了。其实,古人“既往”,但其文未往,仍不能盖棺定论。“今所寓言,不录存者”,钟嵘之所以不录“存者”,当然还不能最终定论。其实,钟嵘看不惯当时风靡的形式主义,从而要立个“靶”,反弹的则是当时的“存者”。我认为钟嵘能够很好地品评古人的诗文来影射当时的文风,使文化遗产“活”过来,着实难能可贵。
    我认为他“不录存者”至少有三个原因:一是不配录(垃圾文学),二是不敢录,三是不录则实录。此处撇开一、三不谈,若果是不敢录的原因,那么这种方法态度是不可取的,况且他又选取自己认为好的诗文加以品评,这其间有多少是带个人的好恶来选择无法考究,但不录存者,总是少了批评的对象。当然,不是要苛刻他,而是要我们明白,既然一种文学现象出现,自有它的存在的“合理性”。没有品评,文学失去它发展的一定方向;没有文学,批评者无用“批”之地。两者既矛盾又统一。由此扯到现今文坛的一些陋习。一些批评家不敢凭文学本质批评所谓名家之作,而某些作者又借着大批评家之笔发表作品,美其名曰:此是谁谁推荐之力作。文本是靠名家推荐才是“巨著”吗?难道一位真正有水平的作者就非得一位名家来帮忙做广告,作品才有读者。倘若如此,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和利,各得其所,何乐不为?当然也不排除那个官司问题。批评家之所以不敢直言不讳就怕难个官司,动不动就打官司,批评家和作家好象仇敌一样。批评家如果说一句较为苛刻的话,硬是被作家说成是“人身攻击”。那作家就未免又有“臭美”之嫌;而批评家在批评时也不能把批评等同于鉴赏,鉴赏较主观,甚至偏见,但批评则较客观的,不以个人好恶来批评,更不能搞人身攻击。
如果没有“文字”官司,如果凭借良心说话或接受,批评家、作家可能会“美贯满盈”了。  二、研究古典文论的方法
    厚重厚重的古典文论,已摆在我们面前,置之不理是不可能,否则是浪费文化资源,也显后人的无奈与无知。因而我们仍然要研究、探讨、剖析它,以至发现某些新鲜的东西,为今天所用。这就涉及到如何研究采用什么方法的问题。若果我们停留在翻译、训诂之上,那可能相当于用的普通话说古人的话,就没没有多大意义了。自从引进西方现代文论之后,文艺理论界多书学者终于顿悟到它们不符合“国情”。当然,借鉴外来是非常必要的,但照本宣科却是徒劳的,研究不出什么东西来。毕竟离开泥土的根本,就没有特色可言了。童庆炳先生提出“古今对话”的研究策略,包括三个方面的原则:优先原则、对话原则、自洽原则。最终达到“在对话中,古代文论中有价值的部分显露出来,现代人的思想追求的合理性也充分表现出来,在这基础上,也许我们可能在经过长期的共同的努力之后,建立起我们自己的现代文论新形态。”(1996《文艺争鸣》第4期)这样可能会回到本质的研究上来,恕不多言。
    我想说这样一个方法,那就是“比例放大”原则。即我们以放大镜的思维把古典文论放大,扩大它的内涵与外延,更方便于观察、比附、精选、深入本质的思考。这样既能看清其粗枝大叶,又能看清夹在丛中的珍珠,说不定“她在丛中笑”呢。举个简单例子:陆机《文赋》中的“课虚无以责有,叩寂寞而求音”,如果仅从表面做翻译显得不知所云,一“放大”就知道有见地的作者在那时早已把“化虚为实”的作文方法,提到很高程度来要求了。作文既然能虚实相生,那文学批评该怎样看待这一“化虚为实”呢?这就涉及生活原形和艺术加工的问题,批评家不能因为生活没有这回事而猛批作家,而作家也不能因为有这“化需为实”做挡箭牌而脱离生活,闭门造文。当然,“比例放大”原则也许是幼稚的,但本着发扬文化遗产的精神,探求文化遗产的精髓,任何蹩脚的方法只要有可行的机率,都不妨一试,说不定会有“柳岸花明”的惊喜。
    我们在期待研究古文论取得可喜成绩的同时,也孜孜以求,用我们的大脑和双手,尽我们能力去探求、挖掘,浇灌这片古典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