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对传统文化的珍视与科技创新的持续钻研

    摘要：龟甲万的文化和历史带给人们的心灵震撼，毫无疑问地增强了它的品牌文化与魅力。而从传统酱油酿造到如今成为涉猎药剂、医学诊断和食品处理工业等生化领域的全球产业巨头，龟甲万的奥秘在于对科技与创新的孜孜不倦地探索与追求。龟甲万对传统文化的珍视和科技创新的追求，为我们探索中华老字号在新时代的生存发展之道提供了最佳的案例参考。
　　关键词：龟甲万 传统产业 科技创新 中华老字号
　　本文系杭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项目编号B10WH06）的阶段性成果
　　当中国老字号的历史建筑或营业网点遭遇房地产开发或旧城改造时，人们为之是否能够免于拆除或拆迁而奔走呼吁之时；当大面积的中国老字号已然破败、老化、生意惨淡、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并无奈消亡之时；当步入现代化的我们蓦然回首，却迷失在我们城市的文脉与民族文化印记迷失之际——有这样一个日本公司，在一个传统的不能再传统的领域创造了世界企业史上令人惊叹和肃然起敬的奇迹，它就是有着近400年历史的龟甲万。它走过了什么样的历程？它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一、龟甲万的由来
　　酱油是中国菜、日本料理，甚至所有东方食物的重要作料。日本料理绝对少不了它。事实上，日本料理几乎可说是以酱油为中心发展发展出来的。而“龟甲万”是全世界最好的酱油。
　　龟甲万这个名字是由三个日本汉字名所组成：“龟”；“甲”是指甲级；而“万”则是取其长长久久之意。另外，在日文里，“龟甲”又有六角形或六个边的意思。日本人以龟为长寿与幸运的象征，所以，仔细看龟甲万的识别符号，你会发现它其实就是一个六边形的龟壳图案，壳里头写了一个“万”字。“龟甲万”此名称，字面可以解释为：由历史悠久的一流公司制造的甲级产品。
　　这是一家有370多年历史的日本家族企业，其年收入高达20亿美元，是全球第一的日本食品作料制造商兼供应商。可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在向来以男性为主导的日本商场中，龟甲万这样—家历史悠久的企业，竟是由女性所创立。
　　1615年6月的初夏，德川家康的军队攻破丰臣秀吉的大阪城，并大肆捕杀丰臣氏的追随者。一位叫真木茂的女子，在她丈夫自杀之后，带着她的小儿子兵三郎装扮成农家模样，逃出陷入一片血海与混乱的大阪城，开始长达15年的逃亡生活。1630年，真木茂和兵三郎在江户（现今的东京）北边30英里外的小农村——野田定居下来。这15年间，为了躲避追杀，她将姓改为茂木，不断学习酿造酱油的技术，并以睿智的头脑发明了一套精密的酿造过程。
　　就这样，从大阪城的战火余烬中起家，龟甲万开始了300多年的漫漫路途。并且在延续至今的历史中，公司始终在创建人子孙手中成长、茁壮。像这样的血缘牵连，试问世界上有多少企业能够维持？而它的女创始人真木茂勤劳、智慧、坚忍不拔且足智多谋的个性和风格将在这个家族公司历代的管理人员身上得到继承和体现，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家族，这是一个伟大的公司。
　　二、对传统文化先瞻性的珍视与保护
　　龟甲万对传统文化先瞻性的珍视与保护，给它生活了3个世纪之久的故乡城市——野田（位于东京北方30英里左右，千叶县西北边缘）留下了诸多弥足珍贵的文化资产。比如龟甲万出资兴建了好几处神社和寺庙；另外，甲万公司在1926年兴建完成的居民休闲娱乐中心——兴风会馆，已经被指定为当代国家文化资产；龟甲万还将另一处同样被指定为国家文化资产的茂木佐平治祖屋，捐赠给了野田市政府。除了这些，龟甲万出资兴建了酱油博物馆，馆里收藏了可能是全世界最完整的与酱油相关的物品及史料。
　　这些文化资产已经足够令人感慨一座城市的悠远和一个公司的伟大，但是极端珍视历史和传统的龟甲万还将给人们带来更为心悦诚服的感叹：一个为日本皇室酿造酱油、体现历史凝固的活体博物馆——御用藏。御用藏于1939年兴建完成，坐落在江户河河岸，它是一系列白色的复合式建筑，整座建筑结构的设计风格是仿造江户时代的城堡，宛如皇家行宫，有着非常浓重的历史感。
　　在御用藏内部是一个酱油作坊：红砖砌成的小麦烘炒设备、小型的米曲霉培养瓦房、木制压榨机、10个用以存放醪湿豆泥，好让它发酵一整年的暗橙色香杉大桶，以及用来装填酱油糊，以便压榨出红褐色酱油的特殊棉袋。在这里，龟甲万300多年来传承下来的传统酱油酿造技术，被真正付诸行动：以相同的工具、设备和方法，酱油在需要大量时间与细心照料的老方法下被酿造出来。和以往龟甲万为幕府将军所特制的酱油一样，整个酿造过程都在“杜氏”（即酿造师）的监督之下进行。酿造师和其他制酱油技士一样，都穿着18世纪的传统服装。麦煎（小麦烘炒师父）、壶屋（看壶师父）、室前（米曲霉培养师父）和醪权（醪糊搅拌师父）在粉刷成亮橙色的木屋里，各司其职地辛勤工作时，杜氏就负责监工。御用藏每年生产50升的酱油，其中一部分供应日本皇室。
　　三、生物科技——龟甲万永远保持领先
　　龟甲万的历史，世界上少有几家公司（如果有的话）足堪比拟。生产的是传统的产品，又有那样的家系背景，龟甲万很容易会被归类为走不出传统的守旧派企业。然而，龟甲万却是新与旧的完美结合体。
　　龟甲万早在二十世纪初便积极推进现代化，有计划地引进新式制造和发酵方法，买进水压压榨机、输送带、升降机、锅炉和锅桶等设备，以机器取代劳工。再加上生物科技的进步，更加速了酱油的发酵过程。
　　龟甲万的纯酿造酱油是由大豆、小麦和盐这三种主要原料混合，经过一段发酵过程酿造而成，其实是一个蛋白质转化成氨基酸的过程。原先这样的生产过程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如今随着龟甲万的酱油酿造技术人员，对酿造天然酱油不可或缺的微生物愈来愈熟悉，他们已经学会将酱油的酿造时间缩短为几个月。
　　在龟甲万看来，酱油酿造是生物科技的实际实现，酱油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生物科技产品之一。以公司的生物科技为根本开发新产品，已经成为龟甲万坚定不移的战略方向，并将2/3的研发经费全投在生物科技上。龟甲万以几个世纪以来持续使用的传统发酵技术和专业知识，包括对霉菌和微生物的充分了解，自1977年申请第一项生物科技的专利以来，至今已经研发出药剂、医学诊断和食品处理工业等范畴的250多种产品了。如今，龟甲万的整个产品线也已涵盖了工业、药剂和医学诊断用的霉菌和微生物等领域。这样的策略显然非常有前瞻性，生物产品的收益比龟甲万的酱油和其他传统产品都要高。
　　龟甲万正朝着利用基因接合、细胞融合，或其他的科学炼金术制造出新产品，使他们的核心产品能朝永续经营的方向迈进。如今的龟甲万早已成为公认的杂交植物和基因工程研发的先锋，并在新的诊断药学、微生物查验、菌制造科技、细胞重组基因工程和细胞融合科技上持续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