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内贸易对中国贸易顺差的影响机制分析

来源:岁月联盟 作者:史佳 时间:2013-02-14

工和产品内贸易与中美贸易顺差的关系做了实证分析,发现中日产品内贸易对中美贸易顺差的贡献最大,韩国和东盟位居其后,主要集中在劳动密集型加工环节的转移所导致的产品内分工和产品内贸易。
  以上几种观点虽然从不同的角度出发,根据不同的依据对贸易顺差进行了合理的解释,部分也通过实证检验证实了其理论推导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但都存在一些漏洞,主要有以下三点:(1)多数研究都将贸易假设为同质,或者直接解读为一般贸易。事实上,除了一般贸易,贸易还包括加工贸易和其他贸易,不同的贸易形式形成原因可能不相同,同时也会产生不一样的贸易影响。(2)多数观点关注的都是内部因素,视角局限在国内,对于国际分工带来的影响缺乏必要的思考,与当前国际贸易分工深化的世界局势不符。(3)在对于国内影响贸易顺差的诸多因素的分析中,某些观点一味固守传统的宏观经济学理论,脱离了中国当前国情,导致理论推导与实际情况产生了偏离,不能用于指导实践。
  徐毅(2009),蒲华林、张捷(2007),卢锋(2006)等学者虽然已从全球分工角度对贸易顺差的成因进行了一系列探讨,但都缺乏系统的内在机制分析。马野青(2009)“产品内分工视角的中国外贸顺差及其利益分析”弥补了这一方面的不足,从不同国家在国际分工中外贸顺差转移的角度对贸易顺差的产生机制进行了深入分析。但上文只采用了统计性描述进行验证,并没有结合精确的实证检验,缺乏一定的可靠性和实践性。基于以上研究的不足,笔者进一步从国际分工的角度寻找我国贸易顺差的成因,并运用Eviews进行深入分析,以得到更加完善的结论。
  
  三、贸易顺差的形成机制   
  产品内贸易是在国际分工和全球贸易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一种贸易形式,是指由产品内分工所引起的中间投入品的贸易。所谓产品内分工,则是将产品生产价值链中的不同环节,包括工序、区段、零部件进行拆分,在空间上分散到不同的国家,每个国家根据其比较优势对产品进行专业化生产的现象。中国作为人口大国,在改革开放初期的外向型经济策略中,充分利用了“人口红利”,即充足的劳动力资本,以低廉的劳动力价格出口成本低廉的劳动密集型制成品。美国、日本以及欧洲各国为了降低生产品本,提高竞争水平,扩大营业利润,纷纷将其劳动密集型的产业或工序转移到中国内地,之后新加坡等新兴工业化国家也加入其行列,由此逐步形成当前中国作为“世界工厂”的现实。产品内分工导致全球生产格局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生产组织结构呈现出一条类似于“U”形的微笑曲线,而各个国家根据其专业化工序的不同分布在曲线上的不同位置。日本和韩国主要从事产品的研发和设计,美国和欧洲各国则提供核心技术,从事产品的全球化管理以及市场营销,这些都属于资本技术密集型的生产活动,附加价值最高,位于微笑曲线的两端最高处。台湾地区和东盟各国提供产品的零部件系统或模块,属于中间产品的供应商,处于微笑曲线的次高端。中国大陆则从事中间品的加工组装,提供少量的组件,属于劳动密集型的生产活动,附加价值最低,位于微笑曲线的最低端。由于各个国家都顺应了全球化变革下对生产工序的“重新洗牌”,在改变的过程中必然涉及到对国内原有的某些生产环节进行海外转移,或者对当前的生产工序寻找更加廉价的生产地进行外包生产,这一方面使得各国交往更加频繁,联系更加密切,扩大了世界贸易的规模;另一方面也必然引起各国贸易顺差在世界范围内的转移。根据微笑曲线的各国的不同位置,贸易顺差转移的原因和作用机理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欧美国家
  欧美国家消费水平高,占据了消费品市场的大块份额,同时它们也具有共同的产业特点,即技术密集型产业发达,人力资本价格昂贵,若在国内进行生产,最终产品价格必然居高不下,不利于国民生活品质的改善。因此在产业结构升级中,欧美企业会将大量产品生产链移向海外转移,在本国内重点发展服务业,并依托高新技术产业牢牢占据价值链的高端。对于产业链的转移,主要包括中间产品、零部件系统及最终产品的生产转移,而最终出口地分为两种情况,不同的出口地带来的贸易顺差转移的影响也不相同。一是将加工制成品用于承接国本国市场的销售,事实上,大量的欧美企业投资都是以在东道国销售产品为目的。原本在欧美国家制造生产并销往海外的产品现在直接在目标市场所在国进行销售,并且不需要中间产品的出口,这样欧美国家对中国的贸易顺差变为零。而对中国而言,本来应该向海外进口中间产品或制成品,由于产业链转移到国内,这部分进口也就不需要了,因此贸易进口量减少。二是将加工制成品销往海外,包括对转移国最终产品需求的进口返销。欧美企业将本该承担的对外贸易顺差转移到中国的经常性账户中,并且由于对该产品由于需要进口返销,欧美国家表现为贸易逆差。而中国由于出口经加工后的制成品,出口增加。因此,中国的外贸顺差从进口减少、出口增加两方面得以扩大。在将产业链向发展中国家转移的同时,某些欧美企业也会向承接国出口一些精密部件,由此增加了中间产品的出口,账户上反映出对中国的顺差。但是,精密部件有较高的科技含量,而欧美对中国一直以来实行技术出口限制,具有竞争力的高科技产品出口难度大。因此,中国真正进口的零部件只是一小部分,再加上中间产品价值远小于最终产品价值,远无法覆盖对欧美国家的出口额,账户总额上仍然显示大额顺差。由此可见,欧美国家通过在中国建立跨国公司,获取对外投资的利益,却将贸易顺差留在中国的账户上。
  (二)日韩国家
  日本和韩国在产业结构升级后,将产业的重心转移到产品的功能设计和工艺开发上,而较低层次的加工制造环节则外包给毗邻的中国,最后将最终产品从中国出口销往海外。当日韩企业将生产环节转移到中国时,需要向中国出口大量的中间产品及零部件系统,虽然日韩本国所需要的最终产品要从中国返销进口,形成了一部分的日韩对中国的逆差,但其价值远低于中间产品出口的价值额,日韩对中国显示的是大额顺差。对于中国而言,日韩的产业链转移包含三个步骤:第一步是从日韩进口中间产品以及零部件;第二步是在国内进行加工制造;第三步是将成品出口至欧美国家以及日韩。虽然中国对日韩国家存在中间产品的进口逆差,但在承接生产链的同时也承接了向海外出口制成品的贸易顺差,而后者的价值远远大于前者。日韩国家将对制成品的贸易顺差用中间品顺差来替代,大大缩小了顺差额,但中国却承担了对日韩国家和欧美国家的两部分顺差,形成了顺差最大化。统计数据分析,近年美国对日韩的贸易逆差占其全球贸易逆差的比重在逐渐下降,而中美之间的贸易顺差在不断增长,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产业结构转移所引致的产品内贸易的发展。

  (三)台湾地区和东盟
  台湾地区和东盟各国在产业特点上也有劳动力价格低廉的特点,提供原材料、中间产品和零部件模块是其利用资源禀赋以及劳动力比较优势的体现。制造业是台湾和东盟地区的支柱产业,若将生产环节全部转移到中国大陆,必将产生“制造空洞”,因此这些地区往往会将对欧美出口摩擦较大的产业链进行转移,以避免国际贸易纠纷。转移地将某些加工零部件和原材料出口到中国,经过加工制造后以中国为出口平台销往海外。这个过程将本该转移地承担的贸易顺差全额转移到了中国的账户上,转移地对海外的最终产品贸易顺差为零,只承担了部分中间产品和原材料的顺差,远远小于成品的贸易顺差。由于进口大量原材料和中间产品,中国对台湾和东盟地区表现为贸易逆差,而作为出口平台,对欧美国家又表现为贸易顺差,两相抵消,在账户上仍显示为贸易顺差。在向中国转移生产环节的同时,台湾和东盟国家进口中国内地生产的制造业的中间产品,主要包括零部件系统及模块,这进一步拉大了中国对这些地区的贸易顺差。除此之外,台湾和东盟地区向中国的出口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再进口,也就是将原材料、中间品在中国进行加工制造,再返销到原地区进行下一步的加工制成。事实上,承接国在其中只获得了少量的劳务费用,但在经常账户上却显示了对转移地的大额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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