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跳出劳动价值论再看劳动价值论

   其实，我们党对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已经有了共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和劳动价值的理论，揭示了当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运行特点和基本矛盾。现在，我们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当时所面对和研究的情况有很大不同。我们应该结合新的实际，深化对社会主义社会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研究和认识。这个概括至少包括两层含义，第一，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是与19世纪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运行特点和基本矛盾相适应的，因而在“当时”是正确的。第二，“现在”不仅资本主义从自由竟争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资本主义，而且社会主义也在搞市场经济，与“当时”的情况“有很大不同”。一言以蔽之，劳动价值论不再适应“现在”，尤其不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因此，江泽民号召我们结合“新的实际”，“深化对社会主义社会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研究和认识”。该抛弃的必须抛弃，要在发展中坚持马克思主义。其实学会抛弃也是发展，这是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本质的基本要求和正确态度，是马克思主义生命力之所在。这就是跳出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后，再回过头来看如何对待和发展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的正确做法。

    首先，我们应以积极的态度对待历史上和现实中的生产要素价值论，而不是消极地一味地批判。任何价值理论都是当时历史条件下人们对实践认识的一种概括，都从不同角度揭示了价值的源泉。这些观点是否正确呢?历史发展到了今天，产生了这样一种现象，用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很难解释清楚的某些现实经济现象，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或庸俗政治经济学的某些价值论却影响深远。这不能不使我们思考一些问题，为什么被马克思批判过的所谓庸俗的或非科学的生产要素价值论，在现实还很有市场?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实践证明:马克思单纯的劳动价值论存在着缺陷，而生产要素价值论意味着可能更接近符合实际。正因为如此，现在很多著名教授和学者开始重新研究、探讨斯密和萨伊的所谓“教条”和“三位一体”公式，这是一种与时俱进的科学态度，不能简单的加以否定和批判。客观地讲，在各种价值论中，非科学的成分肯定是存在的，但不应以此全盘否定。任何理论都不是检验其他理论是不是真理的标准，惟一的标准只能是社会实践。总结历史经验，在如何对待有关价值理论的问题上，我们必须解放思想，坚持实践标准，生产力标准。看一种价值理论是否正确，不是看它是否符合马克思的观点，是否有严密的逻辑体系，而是看它是否能够客观地反映现实、解释现实，是否能够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其次，我们应该承认生产要素价值论的合理性。要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必须克服马克思的局限性，从商品价值创造一般的角度，而不是从某一生产要素出发，专为某一阶级的特殊利益服务，重新审视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家关于生产要素创造价值的观点，抛弃从马克思开始就有的对他们的成见，吸收其合理成分，创立出适应市场经济一般的生产要素价值理论。其实，经研究发现，马克思也并不认为劳动是价值的惟一源泉。马克思的确很重视创造商品的劳动，认为劳动是价值的源泉，并对非劳动价值论提出了尖锐的批判，但马克思并非绝对排除其他生产要素参与价值创造。事实上，马克思认为，市场经济条件下，“凡是直接生产过程具有社会结合过程的形态，而不是表现为独立生产者孤立劳动的地方，都必然会产生监督劳动和指挥劳动”。资本主义剩余价值生产是在资本家的监督和指挥下进行的。马克思说:“资本家在生产过程中是作为劳动的管理者和指挥者出现的，在这个意义上说，资本家在劳动过程本身中起着积极作用……这种与剥削结合的劳动(这种劳动也可以转给经理)当然就与雇佣工人的劳动一样，是一种加人产品价值的劳动。马克思还认为，随着生产的发展，“一般科学劳动’旧益代替人的直接劳动的过程，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这个过程就已经开始了。因而他说，“资本的趋势是赋予生产以科学的性质，而直接劳动则被贬低为只是生产过程的一个要素”，“直接劳动在量的方面降到微不足道的比例”，“同一般科学劳动相比，同自然科学在工艺上的应用相比……变成一种从属的要素”，现实财富的创造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马克思的预测已经被现实证实，今天，科学技术的发展在人类社会生产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越来越不容忽视。科学技术真正成了第一生产力，不仅使社会产品的数量和种类越来越多，而且也成了价值创造的第一要素。科学技术参与价值创造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直接生产过程中的活劳动，成了创造价值的“台柱子”。总之，马克思至少认为劳动、管理、科学等都是生产要素之一，都参与了价值的创造。因此，今天我们对待劳动价值论的正确地态度应当是:将劳动价值一元论发展为以知识、科学为核心的包括劳动在内的多元价值论，或生产要素价值论。邓小平说，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计划和市场都是手段。因此，新创立的生产要素价值论也该是中性的，不反映任何阶级属性。为此，我们还必须对研究当代市场经济的西方经济学说进行深人研究，吸收其科学成分，创立一个全新的生产要素价值论。这样的价值论，既适合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又适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再次，长期以来争论的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应该结束了，没有必要再争论了。生产要素价值论可以理直气壮地讲，无需再担心有人说你犯了同斯密和萨伊同样的错误。也不要叫自己的价值理论为“新劳动价值一元论”，或“社会劳动价值论”，非要加上“劳动”二字，生怕别人说你不坚持劳动价值论。更不必非要从马克思那里寻找支持自己理论的观点。似乎争论诸方不从马克思那里找到理论根据就不能自圆其说。面对新情况，我们必须摘掉套在脖子上的“套子”，如马克思关于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使用价值与价值、具体劳动与抽象劳动等的划分。所有研究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学者，应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现实出发，建立起以科技为核心的新生产要素价值理论。有的学者指出:“只讲发展，而不坚持基本原理，发展的就不是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而是别的价值理论，甚至走到斜路上去。”这一点根本不用担心，恰恰这是在坚持劳动创造价值的前提下发展价值理论，否定和抛弃的是用劳动创造价值的观点解释一切、代替一切的现象，因此发展的就是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这也是对现代市场经济实践经验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