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感性存在论域下消费安全问题的现代性批判

来源:岁月联盟 作者:李谦 许良 时间:2014-06-25
  当代社会,也如李嘉图在资本主义社会所看到的,“人是微不足道的,而产品则是一切。”“李嘉图在他的书(地租)中说:各国只是生产的工场;人是消费和生产的机器:人的生命就是资本;经济规律盲目地支配着世界。” 在资本逐利者眼里,作为感性对象性存在的人不过是“消费和生产的机器”,而资本在当代则成了新的主宰一切的至高无上的“神”。在资本逻辑统治下的当代社会,资本逐利者成功塑造了新的“超感性世界”的神话。
  表面看来,人在消费过程中通过交换貌似实现了对消费品—物的占有,然而,事情本身并非如此。是人事实地被物(包括商品和资本)以及物背后的少部分人—资本逐利者占据和统治了,人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所谓的“消费自由”带来的形而上学的危险。在《逃避自由》一书中,弗洛姆对现代人的“自由”作了深刻的揭露:“他自由了,但这也意味着:他是孤独的,他被隔离了,他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威胁,……”。 超感性的当代神话—资本逻辑的合法化统治—注定造成作为感性对象性存在的“人”的重度遮蔽。
  资本增殖自身的自然趋势驱使资本逐利者肆无忌惮起来,托·约·邓宁有言,“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证明。” 资本利润面前,当代人不再是能动的“感性对象性存在”,而只是被当做并事实地命运般得充当着特定环境的承受者。在消费中,“人”被动、异化、迷失,被超感性的资本强力意志篡夺了其应有的消费的主体性地位。消费的形式上的自由掩盖了事实上的不自由。由此可见,当代人生存境遇——“命运般的”消费安全之困,其实质就是资本强力意志对作为消费者的人的漠视,亦即超感性的当代神话—资本强力意志对感性对象性存在—人的遮蔽。
  当代人首先被作为带来利润的消费者,其次才被作为肉体的人。“人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 的前提首先被遗忘了,在资本利润面前,逐利者似乎可以忘乎所以地对肉体的、有自然力的、感性的的人滥施“百毒”而不必担心其中毒或是早死。还必须指出的一点是,“人不仅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是人的自然存在物,是自为的存在着的存在物,……。他必须既在自己的存在中也在自己的知识中确证并表现自身” ,人之为人的自为存在与自我确证性在当代“消费自由”的形而上学神话学中已沦丧殆尽。人成为物的附庸,沦为无异于物的存在的“非对象性存在物”,亦即沦为“抽象的人”或“非人”。

  三、消费的人的主体性自返:破除“超感性”的当代神话

  为命运般的消费安全问题所围困的当代生存处境,的确给作为消费者的人地位翻转的可能性很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于此完全无能为力。问题的关键首先在于自觉:首先,要清醒意识到当代“超感性”神话的形而上学性及其遮蔽“人”的危险,要知道“非人”这种状况是否应该持续不变。
  作为消费者的人之所以变成资本强力意志的附庸,回不到自作主宰的主体地位,是因为我们没有自觉主动地进行这种返回。此前所进行的所谓抗争,从来只不过是象征性的骚动。消费中的人并没有本真地自我确定为主体,而是一再向资本强力意志妥协退让。频发的无处不在的消费安全问题,尤其是由此所带来的严重生命危机,使我们越来越感到实质性反抗与极力挣脱当代生存危境的必要了。
  然而,如果只是意识到,而不将哲学变革思想归之于“道路”并从而辨明之、开启之,那么这样的哲学变革,也就不可避免地再度落入费尔巴哈哲学的窠臼。因为“只要人们从Egocogito(我思)出发,便根本无法再来贯穿对象领域;因为根据我思的基本建制(正如莱布尼茨根据单子的基本建制),它根本没有某物得以进出的窗户。” 海德格尔也曾明确指出过费尔巴哈所越不过的界限:费尔巴哈不能找到从他自己所极端厌恶的抽象王国通向活生生的现实世界的道路。而人的当代处境——作为自身存在之首要前提的生命存在之危已不再容许现实“道路”的虚无。何以“从抽象王国通向活生生的现实世界”呢?
  “(以往的)哲学家们只是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马克思以其在存在论意义上具有革命性的超越以往哲学的历史唯物主义实践原则给我们以“道路”的开示:“只有在现实的世界中并使用现实的手段才能实现真正的解放”,“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 因此,我们必须站在实践的唯物主义立场上,“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即必须从现实的进行感性对象活动的肉体的个人出发进行切实的生产方式和制度变革。唯有如此,才能破除资本强力意志的超感性神话,消费的人的主体性自返也才是现实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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