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明代后期江南商贾及其子弟的文人化现象--从方用彬谈起 (二)

来源:岁月联盟 作者:许敏 时间:2010-09-05
(二)商贾文人化的发生缘由 

    这些商贾及具有商人背景的人,为何会做出向文人生活靠拢的人生选择?应该说每个个体都有其具体和特殊的原因,但这种转向仍有其共同的深层原因与发生契机: 

1、明代中后期,商品空前,随之思想文化也出现了显著变化。但传统文化仍处于强势地位,传统观念十分顽固,儒家思想对商人的蔑视甚至是鄙薄依旧浓厚,觉得商不如士、不如文者也大有人在。以传统观念来衡量自己,商贾感到尤不自信而承负沉重的心理压力。在旧文化的逼迫、挤压下,他们随时都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商人形象,向传统思想屈服,甚至迎合、妥协,曲折地使自己得到社会认可。于是在科举途中倍受挫折以后,经济上较富裕,文化上有基础的商贾及其子弟,汲汲走上了从文之路,以寻求自我表现,宣泄才能之机会。如一首诗中说道: 

吴郎生长新安里,羞作新安贾人子。但将十指走乾坤,不拥千金老廛市。少好篆书还好真,三叹古意今沉沦……双螭小印润黄玉,雕镂精绝天工均……[71] 

这一群人中的确有不少人是“羞作贾人子”,才改弦更辙,做了文化人。这是商人及其子弟迫于卑视商贾的传统势力而作的一种选择。 

2、明中叶以后,社会进入了一个转型期,当时市场活跃,商业繁荣,使商人有了比较丰厚的经济来源,其社会地位也有所上升,有一部分人基本达到了“自足”的境地;另一方面,市场经济的发展,也使社会文化生活愈加丰富,人们的需求从单一走向多元。在环境的诱导下,有一部分商人及其后代,千方百计想挤入上层文化圈。在不可企及时,他们逐渐作出了个体自适性选择和倾斜。尤其是浸染在江南这样一个人文渊薮之地,方用彬及其同仁们,出于自娱和怡人的需要,出于对文学等精神文化的热爱和对个人生命的珍惜与享受,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种自在自为,又不失为高雅的商人文人生活。 

    (三)商人文人的类型特征 

从以上的列举和分析来看,这个群体有其鲜明的个性特征: 

1、他们大多以经商所得投入文化事业,所以“书香”与“铜臭”在他们身上基本合一,物欲与情趣在其价值观中也大体并存。 

2、他们珍视自己的文人地位胜于商人身分,有时会以文化活动作为掩盖其实施或抑制真实愿望的方式。史籍与文书中记录他们文事及其业绩颇为详赡,而对其经商的细节却多有忽略,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晚明史籍将有些文人混迹商贾队伍,常常说成“隐于商”,如上文所提的马电:有人说他:“商隐习舻艘,酒德胜杯。篇诗出清恬,容止具安雅。[72] 山人俞安期访郝仲隆于李坪,也说郝氏“商隐”坪上,但“工声诗,精内典”,因而赋诗赠之,诗中言: 

十年商隐独称廉,颂酒耽诗兴转添。卢女乞书金缕曲,楚伧解问水晶盐……[73] 

也有被称为“市隐人”[74]的。对商隐,明末同出身于商人的赵南星有一解释,他说: 

    世之论者,见牵车服贾之中有贤人焉,则曰是商隐也,此由好仕进遂以概天下之人……(商隐者)大都士其迹,而商其意,且非商之类正意也。[75] 

他认为,人们往往从仕进的角度来评判天下人,所以看到商贩队伍中有才德之人,就称其为“商隐”。所谓商隐人,士是他们的表面现象,商才是他们的真实意愿,但这还非其“正意”(他指的正意是什么,这里未加说明,但从上下文看,正意可能是指渴望做贤德之人)。当然,对此绝不能一概而论,赵氏之话是否符合历史事实,也待考证。但从目前掌握的材料看,这些商贾文人及其子弟,只要与文搭上了边,多半更愿意被称为贤人、文人、士子、儒侠、处士,甚至山人,而不是商贾。他们的商业行为亦往往被其文艺才能所掩盖。这里既有他们的主观意识和行为,亦是世道使然。 

    3、商贾文人文化活动之目的,大体可借用晚明沈德符形容武臣好文的说法,“不过聊以自娱耳,非敢艺坛建旄也”[76]。他们中稍有成就或较知名者,大多得到文坛名士、闳儒大僚的引领、指教或奖掖。如方用彬及其身边的这批人,无不在汪道昆的羽翼下才稍成气候;如童佩,曾受业于归有光,王世贞、王登也给予扶持[77]。不然,靠自己的力量,这类人是很难扬名的。 

4、文化商人,倘若以经商为实质性的职业,或以其个人才能、意志、智谋将两者有机结合起来,那么他们的文化则助益商业。如商人李廷芳,“幼业儒,于书无不涉(长业商)……卜居金陵,握奇赢以占消息。凡厥规为有大体、立纲纪、明约束、重然诺,一时怀策之士靡不推翁祭酒。”[78]其家业也必定丰饶。有文化更善于“握算计画,上佐诸父,下督掌计,而业日隆隆起矣。”[79]还有我们的主角——方用彬,也曾将文化造诣与其商业、店务结合起来(方用彬经营文化商品,其文化理应是最有用处的),如此,文化委实推动了商业。这种情况明史中屡见。可我们这里所列举的不少人,他们热衷文事,经商只是为了治生养文(或利用父兄商业资金治生养文),文事才是他们生命依托。他们“志不在贾”[80]。甚至“心否计然之术。惟延访诸士人,乐闻礼义以自提式”[81]。上文提到的孙文郁,也说:“……使吾以贾起富,吾安能以质剂为诗书。” [82]他不愿以商来替代诗书、来废弃文事。还有人干脆从商事中完全脱离出来: 

脱节尘中,蹑身霞上,凡人间俯仰,算筹衡纵,抵质兼并以取赢,一切不闻不见,并付之不为。朋松介石,抹月披风,三百枯棋,十千名酒,日与上客懿亲游戏为乐。退则披古帙、异香,清散逍遥,不知何者为诽、为誉、为莞、为枯、为少、为老,几古之得道善忘者矣。[83] 

这批人,文化是否也曾一定程度上带动过他们的商业,回答应该是肯定的。但诗文书画,结社酬酢,交友周游,毕竟是贵族文化。过度地玩味贵族文化,最终必定是损害了他们的经济生活。“若贾人子耳,良贾竞竞墨守,毋耽曲艺,毋昵广交。”[84]这是一个同样有文化经历商人的切身感受,及其对子侄的谆谆训导,然而,文化商人们往往漠视这种训导,这就引出了他们下面的一个特征。 

5、凡将文化作为实质性事业,没有将文化与商业活动有机结合的商人与商人子弟,其家庭的商业大多走向衰败,他们个人的结局大多趋于贫困。方用彬尽管注重过商业,但他把生命的意义还是过多地寄托在文事上面,缺少合理使用钱财、时间和精力的商业理念,因此,他的商业,至少说不成功,最终使其家趋于贫穷。商人子成为山人者,如沈明臣、吴守淮、詹斗文、童佩(王登也称他山人)、方尚等无不如此,甚至结局更惨。史料称方尚“方生自名族,无家不称贫。远游载图史,玩诵无昏晨。生计日以短,辞翰日以新……”[85]童佩“以诗穷,不修形骸。人多白眼视之,蔑如也”[86]。沈明臣“沈郎故家郎,文藻夙所志。落魄不知贫,怀才耻于世。客游公卿间,颇欲行其意”[87]。吴守淮这个原是大盐商的儿子,史料载: 

父故饶,虽少孽,犹分钜万。即挟资豪游江淮吴越间,斥买重器,珍藏法书名画,橐垂罄矣。邂逅徐文长于西湖,文长大奇之,呼曰:“少年未常考古而遽能鉴此,岂天授乎?然胡不读书,则不但见古物而且见古人也”……又斥买经史子集千余卷以归, 橐若洗矣。归即所买书而大有所悟得,遂援笔为诗,辄有惊人语。寻知交于太函二仲以及丰干诸子,结有社矣。先所斥买者业已散尽,出游南都,与二方先生甚洽……竟以穷死。[88] 

    明代中后期,的社会结构开始发生了较深刻的变化,从而使士商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两者间产生了互动或合流关系。然而,历史实际总是丰富多彩的,这种互动潮流中呈现出了多种流向和不同内涵。它们大体可分为弃儒就贾、弃文从商、亦贾亦儒、亦文亦商、贾而好儒、贾而儒行、儒而贾行、士魂商才,及本文所分析的商贾文人等形式或类型。明代后期是一个文艺较兴盛的时代(这已为学者们的研究所证明[89]),当时的文化人就多喜好文艺切磋,甚至胜于学术研究,因而,一批曾有儒学经历的商人走上文人道路是极其之事,也有其历史的必然性。方用彬即是其中鲜明的一例。这种流向既是社会进步的产物,又是传统文化思潮回流的结果。无论是社会还是商人,在此士商交融的历史过程中,随时都可能向传统文化妥协,乃至走回头路。士商合流,在明代后期尚处于初始阶段,而要真正达到较为成熟的境地,那需要漫长的历史过程。 

历史事实也证明,在传统的儒家文化这个大背景的影响下之下,商贾与文人之间并非都是相得益彰,两者在思维认知、处事行为等方面本不很合拍,文事与商业之间也多有矛盾性,以此看来,对商与文的兼和力不能估计过高。从商业的角度看,若要理顺这种关系,主要取决于当事人(包括继承者)对商的积极精神和能动态度。凡将文化用诸商业,商业则兴旺,反之,虽出生于世代商贾家庭,并亲受过商业的洗礼,但由于受传统思想的熏陶,过分看重文事,忽略商务,那么,其商业必然挫败。明代后期的历史上,如方用彬、吴守淮等一批商贾文人,商业曾使他们获得了财富,财富又使他们拥有了文化和才艺,但在他们心目中,依然鄙薄商业,最终把财力、精力过多投入到所谓高雅文化中去,以至使他们的商业走向衰落。 

中国封建社会晚期,尽管商业与市场相当发达,商人队伍颇为壮大。商人的社会地位有所提高,但并没有在根本上得到改变,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商贾本身的思想来不及更新,跟不上变化了的时势,因此他们的商业走向衰败。个体由于种种原因的逐个败落,带来了群体商帮的没落。恐怕这也是传统商人集团难以向近代化发展的原因之一。 

 


[] 见夏咸淳《明代后期文士与商人的关系》,载《社会》1993年第7期;郑利华《士商关系嬗变:明中期社会文化形态变更的一个侧面》,载《学术月刊》1994年第6期;蒋文玲《明清士商渗透现象探析》,载《江海学刊》1995年第1期;乔凌霄、梁衍东《明清社会的士商渗透及其影响》,载《历史档案》1999年第1期;唐力行《徽州商人的绅士风度》,载《史学月刊》2003年第11期,等等;张明富《明清商人文化研究》(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中也有专章述论。 

[②] 安徽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 所谓“文人化”,这里指商贾及其子弟,努力学习并塑造自己的文人文化品格与行为,如作诗、结社、交游及进行其他文化活动。

[] 见余英时《士与中国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 杨士奇:《东里文集·圣谕录》,中华书局1998年版。

[] 这里江南指安徽以南地区,即徽州,和长江三角洲一带。 

[⑦] 据陈智超考察环岩《方氏族谱》后的说法,“方用彬出生在一个富商家庭”。见《明代徽州方氏亲友手札七百通考释》(以下简称《手札七百通考释》)《方用彬及其亲友》,安徽大学出版社2001版,第2页。 

[⑧] 均见《手札七百通考释·方用彬及其亲友》,第2页。 

[⑨] 从方尚贇嘉靖四十三年和方大治(大治死于万历六年)的信、吴守淮万历三年至六年的帐目中得知,他们在用彬二十三岁后就与之有借贷关系,当然,前者可能只是私人借债,后二者应该是典铺贷款或有其他商业行为了。见《手札七百通考释》火册一一八《方尚》,第1011页;火册三一《方大治》,第901页;火册一一四《吴守淮》,第1008页。 

[] 被人称为“宝店”、“宝肆”等等,见《手札七百通考释》火册一八《许沆》(第889页)等信。

[⑪] 见《手札七百通考释》月册六二《赵敦夫》、六四《佘翔》、金册一三〇《程本中》等信,第394、396、696页。 

[] 此事发生在汪道昆第一次家居时,即嘉靖四十五年稍后,时方用彬二十五岁开外。

[]《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一五一《汪民中》,第718页。

[]《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三三《汪建功》,第543-544页。

[]《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一〇五《方大治》,第659-660页。

[]《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九八《吴一洪》,第639页。

[]《手札七百通考释》木册四五《胡仁广》,第770-771页。

[]《手札七百通考释》日册七《周良寅》,第44页。

[]《王有道》信中说,方用彬出面组编《瑞麦诗》,“士人无不称诵”,见《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一三六,第702页。

[] 据《手札七百通考释》中的一些书信记,朋友们常有向方用彬借阅书籍的行为,如借《汉书》、《说文》、唐诗、《白雪楼诗》及有名的法帖《黄庭经帖》,其中还有善本书,说明方用彬藏书颇富。

 

[21] 唐代诗人王维有著名的《竹里馆》诗:“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展示了一种清幽绝俗的意境。方用彬以竹里馆来命名自己的书馆和诗集,体现了他向往并追求高雅、超然脱凡的审美态度,及热衷于自我陶醉的生活情趣。

[22]《手札七百通考释》水册二〇《吴极》,第822页。

[23]《手札七百通考释》日册三三《邬佐卿》,第349页。

[24] 白足:《赠方元素卷》,《十百斋书画录》,录于《手札七百通考释·卷首》,第10页。

[25] 方用彬:《题坐隐园》,《坐隐先生订谱》竹部,见汪廷讷《坐隐先生全集》,《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88册。 

[26]《手札七百通考释》月册一一三《梅台祚》,第474页。

[27]《手札七百通考释》月册三四《黄乔柱》,第352页。

[28]《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一三《吴文龙》,第514页。

[29]《手札七百通考释》日册八二《徐即登》,第230页。

[30]《手札七百通考释》日册九〇《汪大成》,第245页。

[31] 吴守淮手札中抱怨方说:“昨承顾嫚甚……何得更烦盛婢过舍喋喋也?即朋友有无相通,此亦人情之常,作此里中俗态何也?”《手札七百通考释》火册二八《吴守淮》,第898页。

[32] 见上揭书,日册四一(第142页)《徐桂》信说:“佳砚一归筦库矣,一留友人处,当以直上。”知方用彬此行带售砚;月册三五《张正蒙》、六二《赵敦夫》等信中都讲到方带售墨及其他商品事。

[33]《手札七百通考释》月册一〇二《朱宗吉》,第451页。

[34]《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六四《吴万春》,第597页,据陈先生考证,射皮为朱曰藩,姬水似指黄姬水。

[35]《手札七百通考释》火册八〇《方大汶》,第968页。

[36]《手札七百通考释》火册六五《俞嘉訒》,第953页。

[37]《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一二二《汪弘泽》,第685-686页。

[38]《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七四《汪道会》,第612页。

[39]《手札七百通考释》月册一〇《田艺蘅》,第299-300页。

[40]《手札七百通考释》木册五七《陈筌》,第789页。

[41]《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七二《吴守淮》,第605页。

[42]《手札七百通考释》金册三一《吴维城》,第543页。  

[43] 方弘静:《题黎秘书书陶诗册后》,《素园存稿》卷一八,转引于《七百通手札考释》卷首,第11页。

[44] 李维桢:《大泌山房集》卷一二九《天许楼诗题辞》,《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52册,第639页。 

[45] 袁宏道:《袁宏道集笺校》卷一〇《新安江行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第461页。 

[46] 屠隆:《方建元传》,见《方建元集》卷首,引自《手札七百通考释》,第945-946页。

[47]《手札七百通考释》月册五二《方道成》,第385页。

[48] 万历《歙志》传卷六《士林》。 

[49] 《棠越鲍氏三族宗谱》,见《手札七百通考释》,第596页。 

[50] 万历《歙志》传卷九《文艺·艺能》。 

[51] 康熙《江宁府志》卷二四《人物·孝义》,引自《手札七百通考释》,第797页。 

[52] 顾起元:《客座赘语》卷一〇《画事》,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316页。 

[53] 汪道昆:《太函集》卷五○《明故礼部儒士孙长君墓志铭》,《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17册,第608页。

[54] 《丰南志》第九册《附自序》,录于张海鹏等编《明清徽商资料选编》,黄山书社1985年版,第447页。

[55] 歙县《双桥郑氏墓地图志》《明故徕松郑处士墓志铭》,录于《明清徽商资料选编》,第442-443页。

[56] 据吴自记,不仅其父是商人,而且家族中几代人均经商,可以讲他出生于商业世家。见《大彰山人集》(一名《吴瑞榖集》)卷一七《余母詹太孺人九十寿序》;卷四三《家行略》,《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41册,第461、738-743页。

[57] 万历《休宁县志》卷六《人物志·文苑》,东洋文库藏本。 

[58] 《大泌山房集》卷一二九《天许楼诗题辞》,《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52册,第639页。 

[59] 严果:《天隐子遗稿》卷八《吴敬川先生五十寿序》,《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41册,第117页。

[60] 王穉登:《王百榖集·金昌集》卷四《童君传》,《四库禁毁书丛刊》集175册,第43页。

[61] 何良俊:《何翰林集》卷二三《李松村生圹志铭》,《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42册,第185-186页。 

[62] 参阅张德建《明代山人文学研究》一书,韩国新星出版社2003年版。 

[63] 屠隆曾任过礼部主事,但在万历十二年革职为民,革职后也加入到山人行列。《明代山人文学研究》和《手札七百通考释》等书。 

[64] 屠隆:《由拳集》卷一九《沈嘉则先生传》,《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80册,第649页。 

[65] 《太函集》卷二八《沈文桢传》,《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17册,第369页。

[66] 方承训:《方    复初集》卷之三二《詹山人传》,《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88册,第197页。

[67] 顾起元:《客座赘语》卷九《诗学》,第284页。 

[68]《客座赘语》卷九《画迹》,第285页。 

[69] 俞安期:《翏翏集》卷一三《纪哀诗二十三首》,见《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43册。 

[70] 朱之蕃:《闵君传》,见《我宇集》卷首,引自《手札七百通考释》,第664页。 

[71] 王伯稠:《王世周先生诗集》卷七《新安吴生工书及刻古篆小印赠之以歌》,《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42册,第704页。 

[72]《翏翏集》卷一三《纪哀诗二十三首》。 

[73]翏翏集》卷三一《访郝仲隆于李坪》,《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43册,第289页。 

[74]《许文穆公集》卷七《竹石先生像祠记》,录于《明清徽商资料选编》,第448页。 

[75] 赵南星:《味檗斋文集》卷七《寿仰西雷君七十序》,《畿辅丛书》本。

[76] 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一七《兵部·武臣好文》,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434页。 

[77] 王世贞:《童子鸣传》,录于《童子鸣集》,《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42册,第391页。 

[78] 婺源《三田李氏统宗谱·明故光禄寺署丞冲源李公墓志铭》,录于《明清徽商资料选编》,第230页。

[79] 婺源《三田李氏统宗谱·环田寿东世福公行状》,录于《明清徽商资料选编》,第259页。

[80] 据《许文穆公集》卷七《竹石先生像祠记》记,(录于《明清徽商资料选编》,第448页)文林,“市隐人也……先生手一编,坐而贾焉,自称竹石先生。生平孝友,儒雅喜吟,数以佳辰结客觞咏竟日夕,其志不在贾也”。 

[81] 歙县《许氏世谱》卷六《寿节妇罗孺人六十序》,录于《明清徽商资料选编》,第448页。 

[82] 汪道昆:《太函集》卷五〇《明故礼部儒士孙长君墓志铭》,《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17册,第608页。

[83] 《丰南志》第四册《季常吴次公六十序》,引自《明清徽商资料选编》,第450页。 

[84] 《太函集》卷四〇《儒侠传》,《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117册,第500-501页。

[85] 吴国伦:《甔甀洞稿》卷六《赠方山人仲美》,《明代论著丛刊》,台北伟文图书出版社有限公司印行1976年版,第474页。 

[86] 穉登:《王百榖集·雨航纪》《纪人第四》,《四库禁毁书丛刊》集175册,第103页。 

[87]《甔甀洞稿》卷六《赠沈山人嘉则》,《明代论著丛刊》,第475-476页。 

[88] 万历《歙志》传卷五《文苑》。 

[89] 如郭绍虞先生就有这样的看法。见《照隅室古典文学论集·明代的文人集团》,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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