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的现代主义元素解读

来源:岁月联盟 作者: 时间:2010-08-13
摘要: 虽然主义是一个时代性很强的概念, 但现代主义里的许多成份, 并非是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突然出现的新东西, 它里边的一些元素可以说在以前的文学创作中就已露出了一些端倪。处在跨越中世纪到近代文艺复兴时期的《神曲》, 可以说就是这样一部具有现代主义元素的作品, 这表现在它以丑入诗, 渲染生存困境, 揭示异化世界; 用内聚焦叙事, 把梦境外化, 表现内心隐秘; 大量运用象征, 使作品具有多重意蕴和丰富的可诠释性。
关键词: 《神曲》; 现代主义; 以丑入诗; 内聚焦叙事; 象征
现代主义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一批思想家、文学家、家, 尤其是领域里的尼采、心领域里的弗洛伊德、批评领域里的艾略特、文学领域里的乔依斯、普鲁斯特等人共同掀起的一场文化运动。它在过程中形成了一些共同的创作倾向或基本特点。而这些倾向或特点的形成原因应该说既有现实之需, 也有积淀。所以, 虽然现代主义是一个时代性很强的概念, 但它里边的许多成份, 并非是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突然出现的, 其中的一些元素可以说在以前的文学创作中就已露出了一些端倪。处在“时间之流上的桥梁, 联结近代世界与古代世界”[1] (页98)、跨越中世纪到近代文艺复兴时期的《神曲》, 可以说就是这样一部具有现代主义元素的作品, 这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以丑入诗, 渲染生存困境, 揭示异化世界自从法国诗人波德莱尔(1821~1867)在他的著名诗集《恶之花》中把资本主义的溃疡和千疮百孔第一个引进到诗的王国以后, 许多作家纷纷效法, 把更多不堪入目、不堪入诗的东西引入作品, 创造了大量“丑艺术”。把审丑和审恶引进现代美学领域, 是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家的一个重大突破。他们通过对丑恶事物的描写与再现, 比如艾略特之于“荒原”、卡夫卡之于“城堡”、海勒之于“第二十二条军规”、海明威之于“战争暴力”等, 深刻表现了对荒诞世界的无可奈何, 对人生困境的不满代写。
由于但丁“对于贝雅特丽齐的热情既无由发泄, 而对的抱负, 又被小人所挤, 竟至终身放逐, 精神学问, 无所用之”[2] , 也如20世纪那些作家一样, 处身于无可奈何、寂寞冷酷的境遇之中,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呕心沥血之作《神曲》就是对世界和人生苦恼的宣泄, 当我们跳过社会政治学或者文化学阐释, 上升到文化哲学和存在哲学对《神曲》做形而上考察的时候, 我们发现作品主人公“但丁”冥幽三界幻游之中包含的正是人如何面对生存困境、人的存在价值和意义、人的出路和抉择何在的哲学意蕴与忧患意识, 这从《神曲》开篇诗行“当人生的中途, 我迷失在一个黑暗的森林之中。要说明那个森林的荒野、严肃和广漠, 是多么困难呀! 我一想到他, 心里就起一阵害怕, 不下于死的光临⋯⋯”[3] ( 页3)就可清楚感知。而在文本之中, 但丁更是极尽想像之力, 渲染、展示世界的黑暗和混乱, 并把笔锋“指向现实背后的政治和思想危机, 及其潜藏的对人类生活的更大威胁”, 以说明“这是一个情欲泛滥、罪恶丛生的非理性的世界”, 是一个“权力异化”、“情欲异化”[4] 的世界。
为渲染烘托这个“异化”世界、强化人类的生存困境, 作家以丑入诗, 选用了大量丑恶的、非理性的、荒谬的物象———诗作开首“但丁”在不自知之时所陷入到的可怕的黑暗森林, 面临前有敏捷的斑豹、气喘呼呼的恶狮、饥不择食的母狼挡住去路, 后有幽谷的进退两难的险恶处境。《地狱篇》中历数的九大罪恶、二十四种罪人以及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 杂陈惨淡的阿刻隆河, 深黑如墨的斯提克斯池沼, 血水沸腾的弗列格通沟, 冰冻的科西多湖, 降着火球的沙滩、满身毒刺的树林; 描述的面目狰狞的魂灵们或煮在沸水中, 或冻在透明的冰层里, 或是半人半马的怪兽, 或是人面蛇身的妖孽, 他们有的头上盘着青蛇和毒蛇, 有的被割去了鼻子和眼皮而仅有一只耳朵, 有的三个头, 有的又是没头的身躯,还有的甚至连大小肠都流出体外; 渲染的吞噬幽灵的三个头的恶犬猞拜罗, 飞翔于自杀者树林之上的人面妖鸟, 长着三副不同颜色的面孔、三对庞大无比的翅膀的地狱王, 满身污血、头上盘着青蛇的复仇女神等等———通过这些物象凸显了地狱的阴森恐怖、怪谬悲惨, “揭示的是人的沉沦和异化的处境”[5]。《炼狱篇》把灵魂按照七大罪过(骄、妒、怒、惰、贪财、贪吃、贪色)分别放在不同区域, 经受艰苦磨折, 逐一修炼, 不断忏悔。尽管炼狱之中温和宁静、蓝天广阔、花香四溢、平原明媚, 但魂灵们都骨瘦如柴, 有的背负着沉重的担子在不停地奔跑, 有的在浓烟中穿行, 有的结队在烈火中行进, 有的眼睛被铁丝缝着不能挣开, 有的被石头压着不能抬头, 有的嘴啃大地而卧, 有的一半已经变成蜘蛛,等等, 同样是一幅非常态的生活图景。在《天堂篇》中,虽然那里的人们接受上帝灵光的普照, 沉浸在爱的光辉里, 但处身这里的“但丁”和他所询问的许多天使依然对许多问题有着诸多疑惑, 需不断向贝雅特丽齐请教, 并且还与贝雅特丽齐一起“思考着‘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到何处去?’”这些原本不是问题的问题, 却引起了但丁和贝雅特丽齐的共同思考, 这只能说明, 上帝创造的乐园, 并不是所有人“‘到何处去’的必然归宿”[6]。虽然但丁最终很幸运地见到了上帝, 但也不过是瞬间瞥见, 而且还有“信仰被推向极端时便排斥了理性而导致自身的悖论”, 即还有“理性的迷误”[7]。
另外, 整体统观《神曲》, 如果从现实的角度看, 但丁创作《神曲》是从宗教道德出发, 并以之为归宿, 揭露中世纪意大利的黑暗现实, 唤醒人心, 使世人祛除思想行为上的罪恶, 使四分五裂的意大利走上政治统一、道德完善之路, 但若从形而上寓言的角度看, 则可以说是通过从地狱经由炼狱到达天堂这三种有连续性的人类的心理精神状态, 表明人在罪孽重重、动荡混乱、苦难深重的历史境遇中, 怎样从迷惘和错误中经过苦难和考验到达真理和至善的道路, 评判人类的整个存在状态和不幸命运。虽然其中有智慧的神圣快乐、人类的自由意志、人类的最高与最后解放, 但也包含着对混乱世界、无序人生以及罪恶多端的教会、国家、民族的仇恨与不满, 和由此造成的人类的孤独与痛苦, 表明人在昏聩统治、党派之争、教会禁锢等异己力量面前的灾难处境。所以, 幽冥三界, 反映出的是但丁对自我和人类生存境遇的关注、忧思与期盼。
二、用内聚焦叙事, 把梦境外化, 表现内心隐秘艺术应当表现个人的主观感受与激情。法国作家乔治·杜亚美说: “现代小说家想要了解的主要是心灵,它被看成是最基本的、最高尚的现实, 决定着其余的一切。”[8]西方现代心理学、哲学对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特别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和克罗齐、柏格森等人的非理性哲学促使现代主义作家对人的内心世界的描写范围更大、层次更深。为了表现在荒诞现实挤压下人的内心世界, 现代主义文学的这种审美内向性视角决定了他们叙述视角的选择必然要摈弃传统的第三人称叙事而采用内聚焦叙事。只有这样, 才可更好地展示人的内宇宙, 表现人深隐复杂的幻觉、错觉、潜意识等非理性内容。
《神曲》也以第一人称内聚焦叙事, 展露主人公“但丁”对世界、人生和很多问题的思考与焦虑, 具有超越现实主义心理描写范围、指向现代主义表现领域的萌芽。整部作品把梦境外化, 运用内心独白、自由联想、梦境与幻觉等具体的创作手法, 表现“直接的思想”, 具有梦幻文学的典型特征, 这自不待言, 就是其中那些局部的场面和细节, 比如描写“但丁”对贝雅特丽齐的爱情———“我在花雨缤纷之中看见一位贵妇人, 她蒙着白面纱, 其上安放着一个橄榄树叶编的花冠, 披着一件绿披肩, 其下衬着一件鲜红如火的长袍。在我精神上, 见着她而感着震荡和恐怖, 这件事虽然早已成为久远的过去, 但是在我的眼睛认识她以前, 我已经因为从她发出的神秘的德性而感着旧情的伟力了。当我的目光接触到她崇高的德性, 受到她的打击, 这在我未出童年的时期已经受过的打击,那时我把脸转向左边, 好比一个孩子受了惊吓和痛苦以后, 找寻他的妈妈一般, 我想对维吉尔说: ‘我周身的血, 没有一点一滴不在震荡了! 我认识了我旧时情火的暗号’。”[3] ( 页306- 307)———也无所顾及地把笔触指向内心世界, 一览无余地展露见到往昔情人时的隐秘情怀, 歌颂女性之美, “不再把自己的作品奉献给那些‘忠实于爱情的男子’, 而是献给‘多情的女子’”[9] ( 页127) , 开了审美内向性之先河, 这正如布克哈特在评价但丁时所指出的: “整个中世纪, 诗人们都是在有意识地避开自己, 而他是第一个探索自己灵魂的人。在他那个时代以前, 我们看到了许多艺术诗篇, 但他是第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第一个有意识地把不朽的内容放在不朽的形式里。主观的感受在这里有其充分客观的真实和伟大, 而它的大部分都是这样表达出来的, 因而可以使一切时代和一切人民把它看作是他们自己的东西。”[10] (页307)也正如英国著名美学家鲍桑葵所看到的: 《神曲》的“中心兴味却在于灵魂们的命运, 尤其是诗人的灵魂的命运。再没有任何作品更富于普遍性, 更没有任何作品更富于个性了, 甚至再没有任何作品更富于作者个人的悲欢恩怨色彩了。它是我们的尝试探索的一个长期的运动的高潮。在这个长期的运动中, 个人的精神已经深化成为一个内在的宇宙, 因为它已经宽广到同宇宙合为一体”[11] ( 页202)。
三、大量运用象征, 使作品具有多重意蕴和丰富的可诠释性所谓象征, 是用具体的事物表达另一事物或某种抽象概念和思想感情。这种手法在作品中的运用, 能够产生一些用直接表现的手法难以达到的艺术效果, 能含蓄而生动地表达人们的思想, 能创造出一些怪诞的意象以表现荒诞的现实世界, 能以间接的方式表达那些只可意会而难以言传的内心感受, 能创设某种神秘的氛围使作品内涵有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可诠释性。一般的象征手法表现的对象总是清晰明确的意识和情感, 因此象征物和被象征物之间的关系总是一种明确、稳定的关系, 例如, 红色象征热情, 玫瑰象征爱情等。而现代作家大量使用的是带有个人色彩和多重意蕴的象征。只要读过卡夫卡的《城堡》、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贝克特的《等待戈多》等现代小说大师的作品, 就可感到现代意义上的这种象征手法的特殊之处。在欧洲中世纪, 基督教充分利用象征隐喻手法, 宣扬教义, 增加教义的神圣性、神秘性, 使其象征也具有意义的模糊性、朦胧性和不确定的多义性。因为《神曲》的“布局和它的立意是属于中世纪的”[10] ( 页307) , 所以它无疑沿袭了中世纪基督教所充分利用的这种象征传统以及美学观念。整部《神曲》所呈现的可以说就是一个象征的世界。它所具有的意义上的象征首先表现在它通过借用宗教题材而使作品具有宗教象征意义。它的地狱、炼狱、天堂三界的结构框架, 就是借鉴《圣经》及后世基督教关于地狱、天堂的传说, 采用罗马天主教信条中对炼狱的说明, 利用古希腊天文学家托勒密的天体系统学说, 而构成了这样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框架。这一框架取自宗教理念, 具有宗教意义。
其次, 表现在对数字的运用上。在中世纪, 数字具有神秘的象征意义, 如: “三”象征“三位一体”, “十”象征“完美”、“完善”、“完全”, 而一百为十乘以十, 为“完全中之完全”, “七”象征“上帝的七灵”等。《神曲》的布局和结构设置完全建立在中世纪关于数字的神秘意义和象征性概念上。全书分三章, 每章有三十三歌, 加上序曲共一百歌。每章篇幅大致相等, 结构匀称。地狱分九层, 加上外围共十层。炼狱主体是七层, 另有炼狱外部和地上乐园, 总数是九层。天堂则以托勒密天文体系的九重天为基础, 加上上帝所在的天府, 共十层。地狱和炼狱的主体部分, 但丁参照基督徒所犯七种罪过———骄、妒、怒、惰、贪财、贪食、贪色, 按照所涉及到的灵魂们各自所犯罪行的轻重, 分别发配到由浅到深的地狱层和由低到高的炼狱层。在这样的结构安排中, 可以看出作家颇费苦心地对应了上述具有象征意味的数字。
再次, 它更突出地表现在其中大部分的象征物都披上了浓厚的个人色彩。这一点除了《神曲》开头那个幽暗的森林、豹狮狼三兽等属于个性化象征之外, 作品最明显的个性化象征要数维吉尔和贝雅特丽齐这两个导游人形象。就前者来说, 但丁出于对维吉尔的崇拜和热爱, 把他作为地狱和炼狱的向导, 并给以极高的赞美。他赋予这位古罗马诗人以崇高的使命, 用他象征智慧和理性, 让他带领自己游历地狱和炼狱, 象征人凭理解力和判断力认识罪恶的后果, 从而悔过自新, 通过锻炼达到道德上的完美境界。但维吉尔属“异教”之列, 在中世纪, 异教徒是遭诅咒的, 而且教会要求的是温驯的虔诚, 而不是清醒的理性。但丁以异教文化作为人走向完善和美的起点和基础, 以理性和智慧作为人获得现世精神生活提升的引导, 这一切是迥异于中世纪传统的, 所以维吉尔是完全“但丁式”的个性化象征形象。就后者来说, 贝雅特丽齐这一象征形象的私人色彩更为浓厚, 因为她是但丁年轻时所钟爱的一名世俗女子, 但在《神曲》中, 她却占据着中心地位, 她身上所呈现出的各种品德, 诸如宽恕、忍耐、严以律己、自我完善和更高境界的博爱, 只有耶稣才有, 她的全知全能也只有在上帝那里才能够见到, 她是信仰和神学的象征。所以, 贝雅特丽齐与维吉尔一样具有鲜明的个人化色彩。另外就是“上帝”这个形象。《神曲》中的“上帝”虽然“并不排斥但丁心目中那个本来的基督‘上帝’的形象”, 但“这个‘上帝’并不是基督教中那个创造了一切的造物主,而是但丁心造的一个幻影, 是一个理想的形象。或者说, 是真理和信仰的一种最高境界⋯⋯是一个复合体,是以基督教中的上帝为根本, 之上又叠加了种种理想品格, 进而将其形象和品格抽象化, 泛化而成的一种绝对标准和权威”[4] , 也颇具个人意味。最后, 《神曲》的象征具有多重意蕴和丰富的可诠释性。
罗兰·巴特曾指出, 因为作品中不存在什么单一的意义, 文学是建立在“多重意义”的基础之上的, “一部作品之不朽, 并不是因为它把一种意义强加给不同的人, 而是因为它向一个人暗示了不同的意义”[12] ( 页101)。但丁在他的《飨宴》中也曾指出诗歌语言要有四种含义: “一切作品可以而且应该用四种意义来解释。第一是字面意义, 就是说, 它不超过文字所表达的意思; 第二是讽喻意义, 它披上故事的外衣遮掩着自己, 它是在美丽的虚构下藏着的真理⋯⋯第三种叫做道德意义,那是教师们在讲课时所发挥的意义, 为他自己的也为他学生的利益⋯⋯第四种叫做神秘意义, 就是说‘高于原意’, 一篇经典作品要从其精神来解释, 甚至就其字面而论, 它所表示的东西也暗示着一些永恒光辉的神圣事物。”[13] ( 页295- 296)《神曲》的文本完全符合这一原则:
其一, 整部作品具有多重意蕴: “仅就字面意义论,全部作品的主题是‘亡灵的境遇’”[14] ( 页159) , 这是一层意蕴, 属于宗教意蕴。“如果从寓言意义看, 则其主题是人, 人们在运用其自由选择的意志时, 由于他们的善行或恶行, 将得到善报或恶报”[14] ( 页160) , 这是又一层意蕴,属于伦理意蕴。另外, 但丁还曾在他诗集《新生》的最后一章谈论到写作《神曲》的意愿: “如果上帝假我以笔,但愿我将为她(贝雅特丽齐)写出从未有任何人为任何女子写过的作品。”[15]这是第三层意蕴, 属于爱情意蕴。而在学术界, 有学者说他写《神曲》是为了影响人的实际行动, 也就是“为了对万恶的社会有所裨益”[16] ( 页51) ,那么这是又一层, 属于意蕴。
其二, 各个具体的象征物也有多重意义。这类例子颇多, 比如《地狱篇》第一章里“但丁”误入的那个“黑暗的森林”, 象征由社会现实和人性现实所构成的困境,也象征主人公(指但丁, 或指任何人)陷于社会邪恶或人生错罪而无法摆脱的状况, 还象征人世的过失和罪恶,又象征当时意大利的党派之争和社会腐败, 等等。在这座“黑暗的森林”中所遇到的那三只猛兽, 有人认为豹子象征淫欲、狮子象征骄傲、母狼象征贪婪; 有人认为豹子代表逸乐、狮子代表野心、母狼代表贪欲; 也有人认为豹子象征丑陋而互相倾轧的佛罗伦萨市民、狮子象征法兰西皇帝、母狼象征罗马教皇, 等等。再如: 但丁在进入炼狱的最后一部分时, 曾梦见一位圣女帮助他摆脱西壬的诱惑, 这位圣女的象征意义也十分丰富, 具体象征什么, 迄今仍无定论, 注释家们各执一词, 到底是指圣母玛利亚、卢奇亚、贝雅特丽齐, 还是象征真理、理性、、仁爱、节制、或上帝的恩泽?似乎都有可能。总之, 但丁的象征手法具有象征主义诗学上的意义, 他建构的《神曲》这个庞大的象征世界, 宗教的和世俗的因素、传统的和个人的因素完美地交织在一起, 成为后世作家, 尤其是现代作家创作象征形象的优秀典范。他对象征手法的运用标志着一个时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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