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孔淑芳双鱼扇坠传》的来源、成书及其著录(下)

来源:岁月联盟 作者:向志柱 时间:2010-09-05

二、《孔淑芳双鱼扇坠传》与《剪灯新话》诸篇的关系

《孔淑芳双鱼扇坠传》的许多文字,在阅读时每有相识的感觉,后来我发现与《剪灯新话》里的《牡丹灯记》等相关。列表如下:

《孔淑芳双鱼扇坠传》

《剪灯新话》中诸篇

话说弘治年间临安府旬宣街,有个富翁姓徐名大川,娶妻戴氏。俱(以)[已]五十有三,(正)[止]生一男,名徐景春。其年二十有六,善调诗韵,经营为业。其时春间天气,景物可人,无以消遣。素闻山明水秀,乃告其父母,欲往观看,遂吩咐琴童,肩挑酒罍,出到涌金门外游于南北两山西湖之上,诸刹寺院、石屋之洞、冷泉之亭,随行随观,崎岖险峻,幽涧深林,悬崖绝壁,足迹殆将遍焉。正值三月之望,桃红夹岸,柳绿盈眸。游鱼跳掷于波间,宿鸟飞鸣于树际

延祐初,永嘉滕生名穆,年二十六,美风调,善吟咏,为众所推许。素闻临安山水之胜,思一游焉。甲寅岁,科举之诏兴,遂以乡书赴荐。至则侨居涌金门外,无日不往于南北二山及湖上诸刹,灵隐、天竺、净慈、宝石之类,以至玉泉、虎跑、天龙、灵鹫。石屋之洞,冷泉之亭,幽涧深林,悬崖绝壁,足迹殆将遍焉。七月之望,于曲院赏莲,因而宿湖,泊雷峰塔下。是夜,月色如昼,荷香满身,时闻大鱼跳掷于波间,宿鸟飞鸣于岸际。(《滕穆醉游聚景园记》)

徐生忽然见一美人,娉婷先行,侍女随后。其女云鬟绿鬓,绰约多姿,体态妖娆,望之殆若神女

生至轩下,倚栏少憩。俄见一美人先行,一侍女随之,自外而入。风鬟雾鬓,绰约多姿,望之殆若神仙。生于轩下屏息以观其所为。(《滕穆醉游聚景园记》)

[美人]忽言曰:“湖山如故,风景不殊,时移世换,令人有《黍离》之悲。”

美人言曰:“湖山如故,风景不殊,但时移世换,令人有《黍离》之悲耳!” (《滕穆醉游聚景园记》)

生问姓名居址美人曰:“妾姓孔,小字淑芳,湖市宦家之女,排行第二。家事零替,父母与兄同居,仍鲜族党,只妾一身,与玉梅侨居于西湖耳。

生问其姓名居址,女曰:“姓符,丽卿其字,淑芳其名,故奉化州判女也。先人既殁,家事零替,既无弟兄,仍鲜族党,止妾一身,遂与金莲侨居湖西耳。” (《牡丹灯记》)

生称送之,美人笑曰:“官人可能垂盼,敝居咫尺,同行何如?”

生即趋前揖之曰:“敝居咫尺,佳人可能回顾否?”女无难意。(《牡丹灯记》)

至晚月上东垣,莲开南浦

至晚,月上东垣,莲开南浦,露柳烟篁……(《滕穆醉游聚景园记》)

径造女室,至一小轩,名曰幽轩。前有葡萄一架松柏数株,靠墙结一翠柏屏风,轩内……

是夜遂梦至肆中……始至女室,乃一小轩也。轩之前有葡萄架,架下凿池,方圆盈丈,甃以文石,养金鲫其中;池左右植垂丝桧二株,绿荫婆娑,靠墙结一翠柏屏……(《渭塘奇遇记》)

女口占诗一律:“玉砌雕栏花一枝,相逢却是未开时。娇姿未惯风和雨,分付君好护持。”

长女口占一诗赠生曰:“玉砌雕栏花两枝,相逢恰是未开时。妖姿未惯风和雨,吩咐君好护持。” (《联芳楼记》)

一路迤逦,径抵彼处东门停歇,往投旧友金荣,荣乃信义人也。

尝闻父言:有旧仆金荣者,信义人也,居镇江吕城,以耕种为业。(《金凤钗记》)

徐景春便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与那女子携手而行,款语切切。女子解下双鱼扇坠,交与景春作为表记。

一夕,女以紫金碧甸指环赠生,生解水晶双鱼扇坠酬之。(《渭塘奇遇记》)

次早大川与邻翁径往紫阳宫中。那紫阳宫有一真人,见居山岩之上能拷勘鬼神,法术灵验。大川攀藤附葛,直上绝顶果见一庵。正遇真人出庵闲看。大川与众人一齐跪下,告求下山。真人曰:“汝何以如之?”邻翁曰:“承蒙玄妙观杨法师所指,特来求恳。”真人曰:“汝子既被妖魅所迷,旦夕死矣。吾不能下山救他。”众人再拜,哀求不已。真人曰:“吾已老矣,安能复与世间事!既汝被迷苦楚,只得扶往治之。”即令童子挽扶下山,到于彼处,结立法坛,书符焚化。不多时间,只见两员神将、本部城隍、当境土地立于坛前。真人捏诀念咒,喝向土地:“此间有一阴鬼为祸,扰害生民,汝等岂不知之?宣速拘来,以凭发遣。”众神领命,即往彼处捉获,枷锁镣钮,押孔淑芳并一丫鬟到坛前,跪下。真人研审,各以鞭杖流血拷责良久,令其供状,即将纸笔受录。

居人大惧,竞往玄妙观谒魏法师而诉焉。法师曰:“吾之符箓,止能治其未然,今祟成矣,非吾之所知也。闻有铁冠道人者居四明山顶考劾鬼神,法术灵验,汝辈宜往求之。”众遂至山,攀缘藤葛,蓦越溪涧,直上绝顶果有草庵一所,道人凭几而坐,方看童子调鹤。众罗拜庵下,告以来故。道人曰:“山林隐士,旦暮且死,乌有奇术!君辈过听矣。”拒之甚严。众曰:“某本不知盖玄妙魏师所指教尔。”始释然曰:“老夫不下山已六十年,小子饶舌,烦吾一行。”即与童子下山,步履轻捷,径至西门外,结方丈之坛,踞席端坐,书符焚之。忽见符吏数辈,黄巾锦祆,金甲雕戈,皆长丈余,屹立坛下,鞠躬请命,貌甚虔肃。道人曰:“此间有邪祟为祸,惊扰生民,妆辈岂不知耶?宜疾驱之至。”受命而往,不移时,以枷锁押女与生并金莲俱到,挥扑,流血淋漓。道人呵责良久,令其供状。将吏以纸笔授之,遂各供数百言。今录其略于此。(《牡丹灯记》)

淑芳供曰:“念某青春弃世,白昼无聊。三魂虽去,一灵不绝。聊效崔氏而逢张珙,谐百年鱼水之欢娱;岂被王魁而负桂英,作万载风流之话本。实不知律重而得罪难逃。望慈悲哀怜而从轻赦宥。”丫鬟供曰:“念某生时侍人,死亦奉人。岂曾得一夕之欢娱,到惹下三条之罪过。不知阴律而犯匪轻,却图阳世而贪生乐。不害生灵于人间,岂敢为妖于世上。烦望祖师从轻大赦。”二鬼供毕,递与真人。真人看了,援笔判曰:“天地初分,二气始判。而万物化生,此乃清平之世,坦荡之时……押赴九幽之狱、酆都之郡,万劫不赦,天恩不宥,永无得出之期,难以姑容此事。临安郡从今清净,新河坝永绝妖气。速赴莫违!急急如律令!”神将押赴酆都,二鬼哭声不绝。

符女供曰:“伏念某青年弃世,白昼无邻,六魄虽离,一灵未混。灯前月下,逢五百年欢喜冤家;世上民间,作千万人风流话本。迷不知返,罪安可逃!”金莲供曰:“伏念某杀青为骨,染素成胎,坟垅埋藏,是谁作俑而用?面目机发,比人具体而微。既有名字之称,可乏精灵之异!因而得计,岂敢为妖!”供毕,将吏取呈。道人以巨笔判曰:……矧此清平之世,坦荡之时……陷人坑从今填满,迷魂阵自此打开,烧毁双明之灯,押赴九幽之狱。”判词已具,主者奉行急急如律令。即见三人悲啼踯躅,为将吏驱捽而去。(《牡丹灯记》)

非常明显,上引的《孔淑芳双鱼扇坠传》段落,就是对《剪灯新话》里的《牡丹灯记》、《滕穆醉游聚景园记》、《联芳楼记》等篇的抄袭和模仿,文字很少改变。其中前面部分如出游、遇鬼全过程因袭《滕穆醉游聚景园记》,后面部分因袭《牡丹灯记》,如请法师下山、作法、二鬼供词,模仿痕迹最明显。但是整个结构如果去掉中间徐景春与金荣、张克让做生意的部分[④],《孔淑芳双鱼扇坠传》的结构就与《牡丹灯记》几乎完全相同:出游—遇鬼—媾合—作法—去祟。

另外,“生与女并肩而坐,女命丫鬟附耳低言,排列肴馔于秋香亭下”句提到的“秋香亭”也与《剪灯新话》附录的《秋香亭记》中的秋香亭名称相同,受其影响也是有可能的;符丽卿和孔淑芳都取名淑芳(周楞伽校注本作漱芳,无版本依据),恐怕也是《孔淑芳双鱼扇坠传》作者要将二者糅合的契机;甚至“双鱼扇坠”的重要关目也有可能得灵感于《渭塘奇遇记》。

而且,我们还可以发现正是《孔淑芳双鱼扇坠传》对《剪灯新话》的抄袭和模仿,造成了一些疵漏,试举四例。

其一,有违生活常理。

至晚月上东垣,莲开南浦,露柳烟篁,动摇堤岸,宛然昔时之景。(《滕穆醉游聚景园记》)

至晚月上东垣,莲开南浦。(《孔淑芳双鱼扇坠传》)

《滕穆醉游聚景园记》后半故事发生在“七月之望”,所以“至晚月上东垣,莲开南浦”,说莲花盛开,非常和真实。又,《西湖游览志余》卷二十四“委巷丛谈”:“宋时,聚景园中有绣莲,红瓣而黄绿,结实如饴。”可见《滕穆醉游聚景园记》的描写也符合史实。但是《孔淑芳双鱼扇坠传》开头就已点明故事发生在“正值三月之望,桃红夹岸,柳绿盈眸”之时,后文却说“至晚月上东垣,莲开南浦”,等于说三月里荷花盛开,就违背了生活常识,明显是作者对《滕穆醉游聚景园记》的模仿和抄袭时疏忽所致。

其二,有违当时情境。

美人言曰:“湖山如故,风景不殊,但时移世换,令人有《黍离》之悲耳!”(《滕穆醉游聚景园记》)

美人亦眉目留情,依依不舍,忽言曰:“湖山如故,风景不殊,但时移世换,令人有《黍离》之悲!”(《孔淑芳双鱼扇坠传》)

在《滕穆醉游聚景园记》中,卫芳华为“故宋理宗朝宫人”于宋朝灭亡后有“时移世换”、“《黍离》之悲”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孔淑芳双鱼扇坠传》中孔淑芳乃一亡女,却出语如此沉痛,不符当时情境。显然是因袭不当。

而《牡丹灯记》的处理是:

行数十步,女忽回顾而微哂曰:“初无桑中之期,乃有月下之遇,事非偶然也。”生即趋前揖之曰:“敝居咫尺,佳人可能回顾否?”女无难意。

这场对话,一个语带挑逗,一个顺水推舟,很是贴切。

其三,有违语言逻辑。

姓符,丽卿其字,淑芳其名。故奉化州判女也。先人既殁,家事零替,既无兄弟,仍鲜族党,止妾一身,遂与金莲侨居湖西耳。(《牡丹灯记》)

实姓孔,小字淑芳,湖市宦家之女,排行第二。家事零替,父母与兄同居,仍鲜族党,只妾一身,与玉梅侨居于西湖耳。”(《孔淑芳双鱼扇坠传》)

在上文中,符丽卿的父母已亡,既无兄弟,又少族党,因此说“止妾一身”非常贴切,同时,语法结构“既……,仍……”的逻辑关系也很清楚。但是,在《孔淑芳双鱼扇坠传》中,孔淑芳既有父母、兄弟, “仍鲜族党”在语气和逻辑上便缺少照应,应是一误。

其四,有失文气连贯。

次早大川与邻翁径往紫阳宫中。那紫阳宫有一真人,见居山岩之上,能拷勘鬼神,法术灵验。大川攀藤附葛,直上绝顶,果见一庵。正遇真人出庵闲看。(《孔淑芳双鱼扇坠传》)

法师曰:“吾之符箓,止能治其未然,今祟成矣,非吾之所知也。闻有铁冠道人者,居四明山顶,考劾鬼神,法术灵验,汝辈宜往求之。”众遂至山,攀缘藤葛,蓦越溪涧,直上绝顶,果有草庵一所,道人凭几而坐,方看童子调鹤。(《牡丹灯记》)

在《孔淑芳双鱼扇坠传》中,“大川与邻翁径往紫阳宫中”,可见他们对紫阳宫非常熟悉,后文“攀藤附葛,直上绝顶”后“果见一庵”的表述就很突兀、牵强。而且又特意言明来此“承蒙玄妙观杨法师所指”,也与前面有失照应。当然,如果听人说“那紫阳宫有一真人,见居山岩之上”,等到亲眼所见如是,出语“果见”便很贴切。事实上,它所模仿的原文《牡丹灯记》正是如此。这也明显是模仿时疏忽所致(《孔淑芳双鱼扇坠传》改《牡丹灯记》的玄妙观魏法师为杨法师,似乎也有避忌之嫌)。

可以说,《孔淑芳双鱼扇坠传》的成书比较粗糙,就是在《幽怪传疑》和《孔淑芳记》的框架上,对《牡丹灯记》和《滕穆醉游聚景园记》等小说进行因袭和改写而拼凑成文。

三、《孔淑芳双鱼扇坠传》、《孔淑芳记》与《宝文堂书目》的关系

在分析《孔淑芳双鱼扇坠传》时,有两段话被学界引用较多。

1.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二十《熙朝乐事》:

杭州男女瞽者,多学琵琶,唱古今小说、平话,以觅衣食,谓之陶真。大抵说宋时事,盖汴京遗俗也。……其俗殆与杭无异。若红莲、柳翠、济颠、雷峰塔、双鱼扇坠等记,皆杭州异事,或近世所拟作者也。

2.绿天馆主人(即冯梦龙)《喻世明言叙》:

于是内珰辈广求先代奇迹及闾里新闻,倩人敷演进御,以怡天颜。然一览辄置,卒多浮沉内庭,其传布民间者,什不一二耳。然如《玩江楼》、《双鱼坠记》等类,又皆鄙俚浅薄,齿牙弗馨焉。 

《孔淑芳双鱼扇坠传》已经明确言明是“弘治年间”发生的故事,那么无疑是明人所作。如果《双鱼扇坠记》与《孔淑芳双鱼扇坠传》同一,很明显,田氏《西湖游览志余》认为《双鱼扇坠记》是明本,所论极是;冯氏认为它是宋元旧遗,应误。但是《双鱼扇坠记》与《孔淑芳双鱼扇坠传》并非同一文字,也有可能。因为《孔淑芳双鱼扇坠传》在书眉上简称《孔淑芳小说》、《孔淑芳传》,而不是《双鱼扇坠记》。而且冯梦龙的判定应该有他的理由,不会糊涂到连开头的“弘治年间”四字都没有注意。况且冯文作《双鱼坠记》,无“扇”字。《双鱼扇坠记》也许另有小说存在,但不是本文所能臆测的了。

程毅中先生在分析《孔惑景春》时认为:“故事与熊龙峰刻本小说《孔淑芳双鱼扇坠传》略同,似出近体小说之后。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二十《熙朝乐事》曾谓:‘若《红莲》、《柳翠》、《济颠》、《雷峰塔》、《双鱼扇坠》等记,皆杭州异事,或近世所拟作者也。同书卷二十六《幽怪传疑》又摘载其事,或另有古体小说为本篇所本。’”[⑤]我认为,“另有古体小说”应是,可能就是《孔淑芳记》;“出近体小说之后”似乎无据,主要是从《古今清谈万选》的出版年代在万历八年(1580)之后(王重民《善本书提要》据《昙阳仙师》记及昙阳之化去而考知),而《宝文堂书目》的著录在嘉靖年间(1522-1566)来判断,前提就是认为《孔淑芳双鱼扇坠传》即《宝文堂书目》所著录的《孔淑芳记》。

《孔淑芳双鱼扇坠传》等因版式相同而合为熊龙峰小说四种。熊龙峰,名佛贵,字东润,福建建阳书商。所刊书籍尚有《重刊元本题评音释西厢记》、《天妃济世出身传》。而《西厢记》刊于万历二十年(1592)。现在人们往往据此推断《孔淑芳双鱼扇坠传》为万历刻本。既是万历刻本,那么,就不一定被嘉靖年间《宝文堂书目》著录。

文言小说《孔淑芳记》会不会就是《宝文堂书目》著录的《孔淑芳记》呢?在文言体的《孔淑芳记》没有发现之前,没有谁怀疑过。现在,文言体的《孔淑芳记》已经发现,那么文言体的位置在那里呢?《稗家粹编》里还收有另一篇重要小说《杜丽娘记》,也是文言体,命运与《孔淑芳记》出奇的一致。我认为:

《宝文堂书目》没有明确注明《孔淑芳记》是通俗话本语体,也收有多种文言小说。见于《清平山堂话本》的《蓝桥记》就是传奇添加了首尾各一诗而已,还是文言,1000字左右;《风月相思》多用文言,实在非通俗小说;《梅杏争春》从残本来看,也很古雅等。我们不能排除《书目》收录文言小说《孔淑芳记》的可能性。

《稗家粹编》作为一部文言选集,对原著很忠实,《孔淑芳记》改名的可能性很小。《稗家粹编》收有文言小说146篇,其中《鸳渚志余雪窗谈异》13篇,都依原名;《剪灯新话》和《剪灯余话》14篇,只有1篇改名(将《鉴湖夜泛记》改成《成令言遇织女星记》,但更加切题)。《孔淑芳记》应该就是原名。

学界将《孔淑芳双鱼扇坠传》认定为《书目》著录的《孔淑芳记》,也是对文言《孔淑芳记》视而不见或者阙如的特殊情况下发生的。现在既然有两种“孔淑芳记”的存在,我们就必须让其正确、合理地归位。

因此,将现存的传奇体文言小说《孔淑芳记》确定为《书目》著录的小说,显然比仅仅从书名来猜测和臆断,要合理和可信得多。

[①]参见马幼垣《熊龙峰所刊短篇小说四种考释》(见刘世德编:《中国古代小说研究——香港选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42-73页)、孙楷第《小说旁证》(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石昌渝主编《中国古代小说总目》以及诸多文学史等。

[②]《明清善本小说丛刊初编》影印本第85、86册,台湾天一出版社1985年版。

[③]《古今清谈万选》解题,见《古体小说钞:明代卷》, 中华书局2001年版,第314页。

[④] 小说中间徐景春与金荣、张克让做生意和结婚的部分没有情节展开,并且了无情趣,味同嚼蜡。另外写金荣与景春关系,也非正常,似有同性恋之嫌疑。如:“金荣与景春,朝暮相爱,旦夕不离。不觉数月有余,景春辞归,金荣款留再四,置酒饯于甘路寺,以诉衷曲。翌日车马仆从登途,金荣不忍分别,又送一程。”

[⑤]《古今清谈万选》“孔惑景春”篇后“按”语,见《古体小说钞:明代卷》第3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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