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器图谱》和《农器谱》关系试探
来源:岁月联盟
时间:2010-09-06
曾之谨《农器谱》原书已佚,有关它的内容需借助当时人周必大为该书的题序,周在序中提到,《农器谱》记述了耒耜、耨镈、车戽、蓑笠、至刈、条篑、杵臼、斗斛、釜甑、仓庾等十项,还附有“杂记”[3]。从书名到书中所列项目的名称不难看出,曾之谨的《农器谱》和王祯的《农器图谱》,有许多相同或相似的地方(见表)。因此,虽然曾氏《农器图》已失传,但还是可以根据王祯《农书》的内容来考察曾氏《农器图》的内容。
《农器图谱》和《农器谱》类目比较表
|农器图谱|农器谱
田制|—|
耒耜|—|—
镢臿|—|
钱镈|—|—作耨镈
铚艾|—|—
杷朳|—|
蓑笠|—|—
条篑|—|—
杵臼|—|—
仓廪|—|—作仓庾
鼎釜|—|—作釜甑
舟车|—|
灌溉|—|—车戽
利用|—|
麰麦|—|
蚕缫|—|
蚕桑|—|
织纴|—|
纩絮|—|
麻苎|—|
斗斛|—并入仓廪|—
有迹象表明,王祯在《农器图谱》中不仅沿用了曾氏《农器谱》的名目,而且也大量地保留了曾氏书中的内容。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钱镈门”中的“薅鼓”一节就直接引述了“曾氏薅鼓序”。
王祯不仅沿用了《农器谱》的正文部分,就是宋人周必大为《农器谱》的题辞,王祯也加以引用。周必大为曾氏《农器谱》题序中有关于牛耕起源的一段文字,这段文字,王祯在稍作删改之后,悉数收入《王祯农书》的“农桑通诀”和“农器图谱”之中,
南宋·周必大,曾氏农器谱题辞(文忠集,卷五十四,文渊阁四库全书)
《山海经》曰:后稷之孙叔均始作牛耕,世以为起于三代,愚谓不然。牛若常在畎亩,武王平定天下,胡不归之于三农,而放之桃林之野乎?故《周礼》祭牛之外,以享宾、驾车、犒师而已,未及耕也。不然牵以蹊田,正使藉稻,何足为异,乃设夺而罪之之喻耶?在《诗》有云:“载芟载柞,其耕泽泽。千耦其耘,徂隰徂畛。”又曰:“有略其耜,俶载南亩。”以明竭作于春,皆人力也。至于“获之”,“积之”,“如墉”,“如栉”,然后“杀时犉牡,有捄其角”,以为社稷之报。若果使之耕,曾不如迎猫、迎虎,列于蜡祭乎?……窃疑耕犁起于春秋之间,故孔子有“犁牛”之言,而弟子冉耕字伯牛。彼《礼记》、《吕氏·月令》:季冬“出土牛”,示农知耕早晚。
王祯农书·农桑通诀·牛耕起本(王毓瑚校,王祯农书,农业出版社,1981年,4页)
尝闻古之耕者用耒耜,以二耜为耦而耕,皆人力也。三代以来,牛但奉祭、享宾、驾车、犒师而已,未及于耕也。至于春秋之间,始有牛耕犁用,《山海经》曰:后稷之孙叔均始作牛耕,是也。故孔子有“犁牛”之言,而弟子冉耕字伯牛。《礼记》、《吕氏月令》:季冬“出土牛”,示农耕早晚。其例见于此,后世因之,皆赖其力。然牛之有功于世,反不如猫虎列于蜡祭,典礼实有实阙也。尝考之,牛之有星,在二十八宿‘丑’位,其来著矣。谓牛生于‘丑’,宜以是月致祭牛宿,及令各加蔬豆养牛,以备春耕。读书为定式,以示重本。
王祯农书·农器图谱·耒耜门·牛(王毓瑚校,王祯农书,农业出版社,1981年,203页)
《山海经》曰:后稷之孙叔均始作牛耕;世以为起于三代,愚谓不然。牛若常在畎亩,武王平定天下,胡不归之于三农,而放之桃林之野乎?故《周礼》祭牛之外,以享宾、驾车、犒师而已,未及耕也。不然,牵以蹊田,正使藉稻,何足为异,乃‘设夺而罪之’之喻耶?在《诗》有云:“载芟载柞,其耕泽泽。千耦其耘,徂隰徂畛。”又曰:“有略其耜,俶载南亩”;以明竭作于春,皆人力也。至于“获之”,“积之”,“如墉”,“如栉”,然后“杀时犉牡,有捄其角”,以为社稷之报。若果使之耕,曾不如迎猫、迎虎,列于蜡祭乎?盖牛之耕,起于春秋之间,故孔子有“犁牛”之言,而弟子冉耕字伯牛。《礼记》、《吕氏月令》:季冬“出土牛”,示农耕早晚。
这也很显然表明,王祯看过曾氏《农器谱》。需要指出的是王祯在书中并没有给出这段文字的出处,如果不加比对,很容易误认为是王祯自己所作。王祯《农书》之中,这样的例子必然还有。
从前面《农器谱》和《农器图谱》的类目比较中可以看出,曾氏《农器谱》中并无“杷朳门”,但据周必大为《农器谱》的题序来看,书中应该还包括有关于杷朳的内容,其曰:“若杷之属,扬雄《方言》往往三名,耒阳既书之矣。”[4]耒阳就是曾之谨。也就是说,曾之谨的《农器谱》中写到过杷这种农器,并且引用了扬雄《方言》的中的材料。巧的是王祯《农器图谱》有关杷的内容,也首先是引用扬雄的《方言》。因此,我们推测,王祯《农器图谱》中有关杷的内容很有可能是直接从曾之谨那里移过来的,也就是说,曾之谨所写的有关农器杷的内容也被王祯所吸收。王祯的发明在于将“杷朳”另作一门。
再从结构、写作方法、行文中的用语和写作时的时态上来分析,也能够判断一些王书中的内容可能来自曾书。
从结构上来说,王祯在《农器图谱》中以“田制门”为篇首,其曰:
农器图谱首以田制命篇者,何也?盖器非田不作,田非器不成。周礼人、凡治野、以土宜教民稼穑,而后以时器劝民,命篇之义,遵所自也。
然而,在接下“耒耜门”中,我们又读到这样的序言:
昔神农作耒耜以教天下,后世因之;佃作之器虽多,皆以耒耜为始。然耕种有水陆之分,而器用无古今之间,所以较彼此之殊效,参新旧以兼行,使粒食之民,生生永赖。仍以苏文忠公所赋秧马系之,又为农器谱之始。所有篇中名数,先后秩序,一一用陈于左。
前面既言“首以田制命篇”,后面又说以耒耜“为农器谱之始”,前后矛盾,唯一可以解释的是,王祯在收录曾氏《农器谱》的有关内容时,没有对有关的内容作适当的处理,因为曾氏的《农器谱》正是以耒耜“为农器谱之始”。这也正好说明,耒耜门等的内容是曾氏旧作。
从写作方法来看,首先,《农器谱》系采用古今对比的方式来写作的,用周必大的话来说,即“考之经传,参合今制”[5]。在叙述时,先条列经传中的论述,再把当时的实际情况与之对照。这种方法也是《禾谱》的方法,从现存《禾谱》佚文来看,《禾谱》在介绍某一事物之前,先是引经据典,接着才是注明当时江南(曾氏所在的西昌泰和在宋代属江南西道)事实,如对于“谷”的解释,就先引述了《尚书》、《周礼》和《孟子》等经典,接着说:“今江南呼稻之有稃者曰稻谷,黍之有稃者曰黍谷。”曾之谨为曾安止的侄孙,《农器谱》是《禾谱》的姊妹篇,它们在写作方法是应是一脉相承的;周必大所言曾之谨有关杷的内容也可证明这一点。如果前面王祯《农器图谱》中有关杷的内容系沿用曾之谨《农器谱》这种猜测不错的话,王祯《农器图谱》中其他与之相类似的写法,也可能是源自曾氏《农器谱》。因为这正是曾氏的写法。
其次,《农器图谱》在写法上采用了先事后诗的方法,每一种农器都附有一首可若干首诗,以前这些诗作往往被当成王祯的创作,甚至有人认为王祯“诗学胜于农学”。实际上,《农器图谱》中的诗正是秉承了前人的一贯做法,且大都可能出自前人之手。何以见得?一则是先事后诗,是宋人的一种写作方法,宋人陈景沂的《全芳备祖》就采用了这种方法。二则是《农器谱》的出笼就与这种写法结下了不解之缘。《农器谱》系补《禾谱》之缺而作,苏轼在“秧马歌”中述之甚详。苏轼在写秧马歌时,除了引述经典之外,还陈述自己见到的事实,并器物的结构和原理,还附上一首诗歌。为了弥补这一缺憾,曾之谨补写了《农器谱》一书,写法上也受到了苏轼写作秧马的影响。“薅鼓”一节就非常明显。王祯《农器图谱》中的农器大多也是采用这种写法,而这种写法最初便是源于《禾谱》,源于东坡为《禾谱》所题,并附于《禾谱》之末的“秧马歌”。明末徐光启曾经批评王祯的诗学胜于农学,殊不知王祯的诗学是对宋人的仿效。如果硬要将王祯诗和宋人诗作比较,则会发现王祯所写作的一些项目,如田制,所附的诗,篇幅较长,有时甚至长过正文。这也许就是王祯被讥讽为“诗学胜于农学”的原因。
真正能将《农器谱》和《农器图谱》区别开来的并不是写法,而是其中的某些用语。从用语来看,曾氏为江西人,在湖南做官,两地方言都称稻为“禾”,《禾谱》实即“稻谱”。犹如北方人称粟为谷一般,北方农书中的“种谷”,实即种粟。现存《禾谱》佚文中提到一品种稻品种“黄穋禾”,而同一品种在王祯《农器图谱》新添的“田制门”中则称为“黄穋稻”;[6]“钱镈门”中的耘荡、薅马,以及“蓑笠门”中的臂篝,“蓧蒉门”中的筛谷拐、掼稻箪等是几种典型的稻田中耕农器,但书中在介绍这两种农具时,都以“禾”字表示“稻”字,因此,它们可能都是原曾氏《农器谱》的内容。倘若如此,耘荡出现的时间就不是王祯所在的元代,而是曾之谨生活的南宋。又从“铚艾门”中多用“禾”字这一事实来看,铚艾门可能基本上保留了原来曾书中的内容,且补充的地方也不多。典型的还有“杷朳门”中的“禾担”,禾担并非普通的扁担,而是一种负禾与薪的专用扁担。主要用于稻禾在收割捆绑之后,从田间挑到谷场。禾担的形制、用途和名称,至今还保留在江西吉安一带的农事和方言之中。种种迹象表明,曾氏《农器谱》中虽然没有专列“杷朳”一门,但王祯《农器图谱》“杷朳门”中的许多农器却可能系来自曾氏《农器谱》。
还有一点可以用来考察《农器图谱》的某些内容可能出自曾氏《农器谱》的线索是作者在写作时所流露出来的时代感。曾和王分属宋代和元代。曾氏在写作《农器谱》时,引用当代人的诗歌,因时间较近,没有时代感,因此在人前面并不加朝代,而直呼其名,且多用敬词,这就如同今人在写作时,提到古人时直乎其名,名前还加上朝代,如宋代王安石,沉括之类,而提到今人则要加上“某先生”、“某同志”、“某教授”之类,以示尊敬。如“耒耜门”中,称苏轼为“苏文忠公”,而没有加上“昔”或“宋”的字样,据此,我们可以进一步判断,《农器图谱》的“耒耜门”可能有因袭《农器谱》的地方,或者说,是从原书中直接移植过来的。王祯在提到前代的史实时,往往要加上“昔”或“宋”这样的字眼,如可以肯定是王祯《农器图谱》中新增类目“田制门”中的“沙田”一节中提到,“昔司马温公言,今阙政,水利居其一。”又说“宋乾道年间,梁俊彦请税沙田,以助军饷。既施行矣,时相叶颙奏曰……”,这与王祯在写作时间上的距离是吻合的,反过来也证明这两段文字系王祯新写;又如可以肯定为王祯新添的《蚕缫门》中,王祯写道,“昔梅圣俞有蚕具、茧馆诗,今不揆,续为之赋曰”。梅圣俞与王安石同时,他们之间有许多唱和之诗,可是在《蚕缫门》以外的《农器图谱》的其它“门”中,如“蓑笠门”、“蓧蒉门” 等在引用了王安石诗时,却称为“王荆公”,而不称安石或介甫,更不加上“昔”字,证明这地方《农器图谱》沿袭了《农器谱》。
能否肯定上述篇名相同的内容都是来自曾之谨《农器谱》吗?回答是否定的。我们认为,王祯在《农器图谱》中虽然保留了曾之谨《农器谱》原来的篇目,但也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并重新加以编排。这从书中引述了《农器谱》成书之后问世的文献中可以得到证明。如,“耙”一节引了《种莳直说》一书,由于宋代公私书目中都没有《种莳直说》一书的着录,所以一般认为该书成书元初(灭金后并宋前,1234——1279),而《农器谱》则早在1201年以前即已成书。同样的情况还有“耧锄”一节,本节中除引用了《种莳直说》之外,还引用了《韩氏直说》,而《韩氏直说》也是蒙古灭金并宋之前出现的一本农书。文中用语也能反映北方农书的特点,如称禾谷类作物的为“谷”,植株为“苗”。
王祯《农器图谱》中的“舟车”和“灌溉”两门可能系由曾氏《农器谱》中的“车戽”而来,而更为可能的是“舟车门”是新添的内容,“灌溉门”才是由曾氏的《农器谱》中的“车戽”发展出来的,因为这里的车更有可能是指翻车的车,而非舟车的车。尽管如此,灌溉门中还是增加了不少新的内容。王祯在“灌溉门”的引言中说,“今特多方搜摘,既述其旧以增新,复随宜以制物。”我们认为,灌溉门中的水栅、水闸、陂塘、水塘,以及浚渠、阴沟等,可能是王祯《农器图谱》新增的内容,因为他们与严格说来的灌溉工具没有关系。也许正是由于增加了这些内容,使王祯觉得以原有的“车戽”不足以概括全部的内容,因此,便改为“灌溉门”。有迹象表明,水转翻车、牛转翻车、水转高车等都是王祯新加内容。
如同旧篇目增加了新内容一样,新篇目中也保留了一些旧内容。如,“?臿门”是王书新添的一个篇目,从其中“劐”一节引用《农桑辑要》的内容,也可以看出一些痕迹。但“?臿门”中的农具,从形制到功用都与耒耜门相同,特别是其中提到的镵、鐴等,原本为江东犁的一个部件,内容也多取自唐陆龟蒙的《耒耜经》,因此,它可能是从原来曾氏《农器谱》耒耜类分出来并加以补充而成的。另外,“锋”一节提到:“《农书》云:‘无鐴而耕曰耩’。”这里所说的《农书》,不见于现存各农书,因此,也可能就是曾之谨的《农器谱》。[7]
“朳杷门”也是王书新添的一个篇目。但从其内容来看,可能大多取自曾氏《农书》。首先,“朳”一节中直接提到“《禾谱》字作戛”一句,这一句可能是王书新添,也可能是沿袭了曾之谨《农器谱》的说法;考虑到《王祯农书》在引用《禾谱》内容时,多用“曾氏农书”或“农书”这一事实,这里提到《禾谱》很有可能是沿袭了曾之谨《农器谱》的说法; 因为曾之谨的《农器谱》乃是其祖父《禾谱》的续作,他在自己有书中不可能称《禾谱》为“农书”或“曾氏农书”,而直接称为《禾谱》;其次,这一门中大多是与稻作有关农具,如耘稻禾用的“耘耙”,平摩种秧泥的“平板”,均泥的“田荡”,辊辗草禾的“辊轴”,插秧用的准绳“秧弹”,叉取禾束用的“杈”,晾晒用的“笐”和“乔扦”,收稻用的“禾钩”、“搭爪”、“禾担”,脱粒用的“连枷”等,符合曾氏《农书》的主旨,《禾谱》是以水稻为主要写作对象的农书,这从现存《禾谱》佚文中可以得到反映,作为其补充的《农器谱》自然也应以稻作农具为主,因此,王祯尽管将《农器谱》所提到的各种农器门类都收入到他的《农器图谱》中,但显然还觉得不够,于是又在《农器图谱》中增加了“麰麦门”,专叙北方与麦子收获有关的农具。以此也可证明,原来的《农器谱》是以稻为主;第三,文中称稻为“禾”,符合江西、湖南一带语言特点,和曾氏农书的行文特点;最典型的例子当属“辊轴”,“辊轴,辊碾草禾轴也。……江淮之间,凡漫种稻田,其草禾齐生并出,则用此辊辗,使草禾俱入泥内,再宿之后,禾乃复出,草则不起。”辊轴的使用与上在江淮地区流行的“火耕水耨”一样,巧妙地利用了稻和草对于淹水的不同反映,从而达到除草的目的。东汉应劭解释说:“烧草下水种稻,草与稻并生,高七八寸,因悉芟去。复下水灌之,草死,稻独长。所谓火耕水耨。”称稻为禾,正是江西、湖南方言的一大特点。已如前述。第四,“笐”一节提到“今湖湘间收禾,并用笐架悬之。”更似出自曾之谨的笔下,没有证据证明王祯曾到过湖湘一带,而曾之谨写《农器谱》时的身份正是耒阳县令,这样的语句出现在他的笔下就很自然。实际上,乔扦和笐架在宋代江浙一带也有使用。“浙西刈禾,以高竹叉在水田中,望之如群驼”[8]。楼璹《耕织图诗·登场》有:“黄云满高架,白水空西畴”一句,可以为证。王祯既然到过江浙一带,[9]不可能不提到江浙一带的情况。可是王祯《农书》中并没有写到他可能看到的情况,相反却写到了他可能并没有看到的情况,最好的解释就是,王祯可能只是沿用了曾氏的文字,加上一段按语而已。(见下)
条目
可能出自曾氏《农器谱》的部分
可能是王祯新增部分
笐架
笐,集韵作#,竹竿也,或省作笐。今湖湘间收禾,并用笐架悬之,以竹木构如屋状,若麦若稻等稼,获而jian之,悉倒其穗,控于其上;久雨之际,比于积垛,不致郁浥。
江南上雨下水,用此甚宜;北方或遇霖潦,亦可仿此,庶得种粮,胜于全废。今特载此,冀南北通用。
乔扦
乔扦,挂禾具也。凡稻皆下地沮湿,或遇雨潦,不无淹浸;其收获之际,虽有禾(禾専),不能卧置。乃取细竹,长短相等,量水浅深,每以三茎为数,近上用篾缚之,叉于田中,上控禾把。又有用长竹横作连脊,挂禾尤多。凡禾多则用笐架,禾少则用乔扦;虽大小有差,然其用相类,故并次之。
综上所述,《王祯农书》中的《农器图谱》中的“耒耜门”,除“牛”一节加入了周必大为《农器谱》所题叙词之外,可能都来自《农器谱》的“耒耜”目;“?臿门”除“劐”一节来自《农桑辑要》外,其余可能都来自《农器谱》的“耒耜”和“耨镈”两目;“钱镈门”中除“耧锄”为《农器图谱》新加外,其余可能沿自《农器谱》。
从《农器图谱》和《农器谱》门类比较表中还可以看出,真正属于王祯〈农器图谱〉增加的项目主要有:利用、麰麦、蚕缫、蚕桑、织纴、纩絮、麻苎等主要与纺织相关的农器。这些在曾氏〈农器谱〉中是没有的,因为曾氏〈农器谱〉是从曾安止〈禾谱〉中发展出来的,〈禾谱〉是以水稻栽培为对象的谱录性著作,〈农器谱〉自然也是以水稻栽培农具为主要对象,同时也涉及历史典籍中所提到的一些大田农具,从现存〈农器谱〉的类目中也看不出与蚕桑、麻苎有关的内容。
根据以上的分析,我们认为,《王祯农书》中的“农器图谱”部分可能书中的“农桑通诀”和“百谷谱”两个部分一样,大部分内容是根据曾之谨的《农器谱》改写的,同时也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
[1] 王毓瑚校,王祯农书,校者说明,北京:农业出版社,1981年,2页。
[2] 《王祯农书》的另一个特色即它是第一部兼论南北农业的农书。
[3] 周必大,曾氏农器谱题辞,文忠集,卷五十四,文渊阁四库全书,1147-570页。
[4] 周必大,曾氏农器谱题辞,文忠集,卷五十四,文渊阁四库全书。
[5] 周必大,曾氏农器谱题词,文忠集,卷五十四,四库全书,1147-570页。
[6] 详见,曾雄生,上的黄穋稻,农业考古,1998年第3期,292-311页。
[7] 东鲁王氏农书译注,缪启愉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617页。
[8] 宋·曹勋《松隐集》,卷二0
[9] 缪启愉,东鲁王氏农书译注,前言,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5页。
上一篇:《元亨疗马集》版本论
下一篇:《齐民要术》成书背景小议